石宽一下子就想起了连三平莫名其妙对他说的那句话,上前摁住了阿光的肩膀,厉声喝道:
“连长官?是不是连三平?”
“对,就是他,他说他是文所长身边的人,我也没见过文所长,他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可不敢反对。”
阿光额头上都冒出汗了,此刻要是没有阿娟的那一大包衣物撑着,他定是整个人都瘫软在地的。
石宽和邓铁生对视一眼,立刻又说:
“文所长还要听我的,你快把所有事说出来,否则事情闹大了,你们全家性命都难保。”
“我说……我说……”
从连三平到了他们家,让他们这么做时,阿光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现在果然是啊。
原来呀,就在几天前,连三平跑到他们家去了,说阿娟自己看上了一个男人,是八贺县的,而且是他们的远房表亲,叫寿喜。
阿娟和寿喜啊,偷偷摸摸地来往,结果肚子都大了,要跟寿喜一块儿走呢。
寿喜呢,确实是跟他们有点亲戚关系,但隔得可远了,走亲戚都走不到一块儿。不过今年过年的时候,寿喜倒是拎着一条猪肉、一包硬饼,跑到他们家去了。
寿喜这一来,可不是为了重新把亲戚关系连起来,而是知道阿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专门来说亲的。还说什么亲上加亲,知根知底的。
虽说他们一家跟寿喜好多年都没来往了,但对寿喜那可真是知根知底。寿喜的娘本来就是他们村的,后来嫁到兴坪乡,生了寿喜之后,娘就死了。
他爹又娶了个拖着个儿子的寡妇,结果后来他爹也死了。那寡妇就带着寿喜、自己的儿子,还有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下街吃饭,嫁给了八贺县一个姓陈的男人。
那陈姓男人自己也有两个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寿喜的地位可想而知。阿光家自然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的,包括阿娟自己,也是非常的不满意,这事后来就没了下文。
可连三平的来到,说了阿娟和寿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肚子里已经有了寿喜的种,非要嫁给寿喜,这让他们一家人都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三平说石宽待下人很好,可唯独不允许下人乱搞男女关系,谁要是触犯了这条,轻则重罚,重则送官。
阿娟这个事肯定是不能透露出来的,不管他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阿娟必须跟寿喜私奔。
连三平还说,自己是阿娟的朋友,才来帮忙说这件事的。让他们以后不要到石宽家去闹,免得事情败露。
连三平还留下了八百元,说是寿喜给的彩礼,以后要是想阿娟了,可以偷偷摸摸到八贺县去看。
一生没有经历过大事的他们,那还有什么主见,连三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听了阿光的讲述,石宽和邓铁生更加的疑惑,这个连三平,为什么要弄出这事来呢?难道真是肥娟和那个叫做寿喜的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逃吗?
显然不是,石宽一家对下人都非常好,即使是肥娟真的和哪个男人睡,怀上孕了,也不会有什么浸猪笼、送官的事。
肥娟是真的跟寿喜去了八贺县吗?石宽不敢确定,他看向了邓铁生。
看阿光瑟瑟发抖的样子,邓铁生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至于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那有待理清。
“你起来吧,有任何人找到你,不能把我们今天的事说出来,否则你会惹祸上身的,清楚吗?”
“清楚,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说了这么多,阿光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再跪着。看到邓铁生和石宽并没有对他怎么样,额头上的汗也渐渐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