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被众人簇拥着,一直将晚余抱到了花轿前。
孙良言眼含热泪为他掀起轿帘。
祁让把晚余放进去坐好,隔着盖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坐好了,咱们要回家了。”
晚余羞涩地嗯了一声。
祁让退出去,孙良言放下轿帘,吩咐起轿。
晚余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鼓乐声大振,鞭炮声响彻云霄。
花轿颤颤巍巍离开地面,晚余的心在这晃晃悠悠的节奏里,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祁让上了马,引领着花轿向王府而去。
鞭炮声停止,晚余听到街道两旁围观民众高一声低一声的议论,新郎官是如何的丰神俊朗,雄姿英发,天神下凡都比不过他。
晚余有点好笑,很想打起轿帘看看祁让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样好。
可惜她不敢,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
随即,她又听到有人说,负责开道的锦衣卫指挥使是如何貌美,说没想到他那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居然长了一张令女子都羞惭的脸,幸好新郎官足够出色,否则都要被他比下去了。
晚余知道他们说的是徐清盏,徐清盏虽然威名在外,百姓们寻常看不到他,乍见之下,肯定惊为天人。
这时,又有人遗憾道:“听闻沈小侯爷与王爷关系匪浅,可惜他年前去了西南平乱,否则今日定然也要陪同王爷前来迎亲的,这三位美男若是一同现身,我都不知道该看哪个了。”
“有什么好纠结的,当然是一起看。”有人大声应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晚余也笑起来,笑的同时也为沈长安的缺席感到遗憾。
原本他是说要陪祁让前来迎亲的,不想年前西南起了战乱,齐大将军奉旨前往西南平乱,齐若萱执意要随父出征,沈长安不放心,便随她一同前往。
前几天,两人从西南送回了贺礼,说战事未平,归期未定,不能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让他们务必多留几坛喜酒,等凯旋之日,再把这顿喜酒补上。
晚余给两人回信,说能不能参加婚礼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一定要平安归来。
外面响起哗啦啦铜钱落地的声音,有人高喊:“撒喜钱了。”
高谈阔论的民众立时欢呼着去抢喜钱。
就听那声音又喊:“别挤别挤,钱多着呢,保证让你们抢到手软!”
晚余听出是王宝藏的声音,不禁又笑起来。
景元帝驾崩之后,祁望在祁让的授意下封了太极殿,遣散了殿中协助景元帝炼丹的道士道童。
王宝藏出宫后,拿着祁让给他的赏银做起了买卖,后来又通过祁让的关系做了皇商,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此番祁让娶亲,他自告奋勇揽下了沿途撒喜钱的差事,说这个差事最能体现他大皇商的身份,彰显他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气派。
一路上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花轿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逍遥王府。
祁让下了马,把晚余从轿中扶出来,拿红绸带牵着她去了礼堂。
景元帝驾崩,皇后自缢,祁让请来了德高望重的静安太妃来做高堂,接受他和晚余的叩拜。
祁让说王府里需要一个长辈持家,如果静安太妃愿意,今后就留在这里,不用再回太妃所。
静安太妃也不想在太妃所孤独终老,当下便爽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尽心尽力为他操办婚事。
如今坐在堂上,看着一对新人恭敬地向自己行礼,简直跟做梦似的,激动的热泪盈眶。
拜完高堂,夫妻二人对拜之后,祁让便又牵着晚余去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