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勾起唇,魔鬼一样大笑道,“你们父子俩,谁也跑不了!”
“柳川?你在里面?”
安鲁森把口袋掏遍了都没找到钥匙,嘭嘭嘭拍门道,“是不是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有本事冲我来!
别碰我爸!”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情深义重。”
柳川嘻笑一声,狠狠一脚踹出去,挣脱开布里加韦恩的牵制,伸手去开门。
门一打开,安鲁森看到地上躺着的满身是血的父亲,就迫不及待冲了进来。
“爸,你怎么了?”
看到父亲满脸是血,安鲁森既心疼又愤怒,伸手过去,探上父亲的鼻息,“爸,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最后那下几乎是把布里加韦恩给踹懵了,半边身体踹进了地狱,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死过去了。
听见儿子的呼唤,他强撑着睁开眼,在一片血色迷糊中,看到儿子的脸,“安鲁森,你快走,这个人是个疯子,他要杀了你。”
昔日这个赌鬼流连赌场被频频催债还死不悔改时,安鲁森恨他恨得要死,现在看到他舍命为自己的模样,心头酸软成一片。
到底是父子连心。
“我不走。”
安鲁森哭着给他解开手脚上的尼龙绳,“爸,我不会撇下你独自离开的,要死就一起死!”
“好感人的父子情,那我就成全你们!”
柳川立在一旁,讽刺地鼓掌。
安鲁森不理会他,专心给父亲解绳子,尼龙绳绑得紧,解起来尤其费劲。
柳川也不急,等着他解开,毕竟这父子俩的战斗力在他看来,跟待宰的羔羊差不多,丝毫没有威胁性。
终于将绳子解开,安鲁森将父亲扶起来,“爸,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布里加韦恩已经分不清是哪儿疼了,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叫嚣着疼痛。
安鲁森将他扶起来,搀扶着往外走。
柳川却堵在门边,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我答应让你们走了吗?”
“求你,柳大少爷,柳医生算我求你了,让开,让我带我爸去治伤,”
安鲁森隐忍着,才不至于大吼出来,“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去医院。”
柳川却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高大魁梧的身躯挡在门口,“现在知道求我了?背叛我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
这人摆明了要胡搅蛮缠,安鲁森懒得跟他掰扯,直接用身体去冲撞堵门的人。
“让开!
别挡着我的路!”
柳川手里握着刀,刀刃在撞击中,划破了安鲁森的衣服,皮肉也被刺破了。
“就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柳川举起刀,刀刃闪着寒光,冷冰冰地刺了过来。
其实这只是个假动作,经常做手术的人,刀都玩的很溜。
角度和力度都能控制的很合适,尽管现在看起来刀刃直冲心脏而去,但他会在合适的时候停手,或者是偏离角度,不会真的下死手。
因为他现在仅仅是被警察追捕,还没有到穷途末路那一步。
而且在法国被追捕,且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罪责,回国之后根本没什么影响。
但他没想到的是,刀尖划过安鲁森衣服那刻,场面发生了重大转变,一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