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旗帜插遍苏湖平原,他们终究还是打算建国了!
」市场中,有人欢欣鼓舞地喊着。
那些此前被视作废纸的地契、股份和债券,突然成为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特别是明海银行发行的「通用银钞」和明海商会各地实业的股份,一时间竟逆势飙升,买盘汹涌。
但乐观者的狂热并未掩盖悲观者的冷静。
「明教如今要同时对抗金虏与宋廷,这条路未免太险了。
」一位老商人摇头叹息。
他将手中刚刚涨价的明教债券全数抛售,「纸面上有苏湖四州,可这土地能保多久?宋廷若全力反扑,金兵若倾巢南下,明教恐怕撑不过一年。
」
市场分歧严重,价格在巨大的交易量中剧烈波动。
一部分人疯狂抢购,一部分人加速抛售,仿佛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预言正在此刻交锋。
「这可真是一场赌局。
」明海银行市场部会议室内,几个老资格的金融家正围桌争论。
「明教有信心,也有战力。
苏湖平原的粮仓一旦稳定,江南就是根基。
」穿着简朴但神色坚定的朱天财说道。
他来自舟山朱家,亲历过明教在东海的崛起,「金兵南下是江南百姓的灾难,但对明教来说是天赐良机。
我们已经见识过他们在战场上的奇迹。
」
「可同一时间面对两大强敌,这样的赌注太大了。
」另一位老者周板桥摇头,「金和宋都比明教庞然大物得多,我们的胜算太小。
」
「不管如何,市场已经回暖。
赌注是否成立,得看明教能否打出更多的胜利。
」钱玉平静道。
太湖平原四州尽失,尤其是湖州的陷落,迅速引爆了临安城内的焦虑情绪。
曾经的南宋行都,如今不过是一座孤城。
临安北面只剩下独松关一道防线,南面虽然有浙水(钱塘江)阻隔形势亦岌岌可危。
赵楷的小朝廷内,文武大臣们议论纷纷。
枢密使高俅率先发言,冷静分析道:「眼下局势虽险,但未到绝境。
独松关险峻难攻,只要守住北面,舟山军也难越钱塘江而来。
更何况越州尚在我们手中,南线一时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