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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符非高兴:“我就说!父亲肯定信二郎的!”
信他?
有诸多蛛丝马迹辅证的情况下,面对结发二十多年的妻子泣血哭述,符石难道还笃信他这个相认不过数载的外甥?就连一点疑心都没有吗?
卫桓一愣。他心里是不相信的。
他认为符石是没接信。
那信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没到他手里。而同时敌军细作不知哪一环出现纰漏,露了破绽,所以才将一场祸患消弭于无形。
应是这样的。
卫桓入城,刘振惊讶,忙来见:“禀府君,粮草和军备库已加派了人手严守,军中和城内现正严密排查细作!”
见卫桓睃视左右,他补充:“正则在衙署。”
卫桓点了点头,吩咐几句后,直奔衙署。
不多时,抵达衙署,见礼后,值夜守卫禀:“符将军在值房。”
他顿了顿,往符石值房去了。
一灯如豆。
半支起的一扇窗,昏黄烛光下,符石正披衣坐在值房,他沉默不语,正垂眸看着手里的一纸信笺。
卫桓眼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信上字迹正是杨氏亲笔。
他一愣。
符石是真接了信。
那,为何他没有出城?
脚步声响,桌畔的符石抬头看来,舅甥二人目光对上。
卫桓怔了怔。
他视线在那张信纸上定了定,呐呐:“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真的将桓崽视如亲子了,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
没有怀疑,他能保持理智。理智在,心也没乱,所以没有中计。
月光被浮云遮挡,朦朦胧胧,零星几颗星子缀在墨蓝的天幕上。
黑黢黢的夜,院子里很安静。
舅甥二人目光对了一下,少倾,符石起身把门栓拉开。
“咿呀”一声门轴轻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符石把门打开后,便转身先往里头去了。
卫桓立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他情绪很复杂。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真有截杀过杨氏的。
他和杨氏母子素有龃龉,这点符石是知道的。事发前后,很可能杨氏在符石跟前也会有些不同寻常的言语举动,接着她一去,就“失踪”了。
后续不管怎么翻怎么查,始终没有任何痕迹,背后怕是少不了有心人的操控抹平。
杨氏区区一个内宅妇人,能有什么有心人去这般大费周章截杀她?
符亮被表兄弟谋害,被她知悉,然后再杀她灭口,不是很合乎逻辑的推测吗?
既然这么合情合理,那为何符石没有出城去?
进门时卫桓还想,难道是杨氏没有把符亮死亡的“真相”一并写上去?
但他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
跟着符石进了屋内,那纸信笺就平铺放在方桌上。烛光明亮,他看得分明。杨氏先是惊惶求救,而后道清被追杀原因,写到符亮之死,笔迹异常凌乱泪痕斑斑,不难看出她当时的情绪激动,可谓字字泣血。
不得不说,这信还真写得不错的,为人妻被追杀时的惶恐凄酸,被害者母亲的悲愤痛苦,尽数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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