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地砖缝隙渗出粉红骨髓。
沈青崖举着德式油灯细照,发现砖面浮动着无数细小的骨刺。
当他用镊子夹取骨刺时,砖缝突然喷出股腥甜的髓液,溅在灯罩上凝成白露的掌纹。
"
青崖少爷快退!
"
药童阿满突然撞开殿门,左臂皮肤下凸起卦签状的骨瘤。
少年撕开衣袖,暴露出正在晶化的肘关节:"
寨东七户。。。骨头全炸成卦签了。。。"
沈青崖的手术刀刚触到骨瘤,阿满的瞳孔突然翻白。
少年喉间发出老妪般的嘶吼,指骨暴长三寸刺向青崖咽喉:"
沈家郎君。。。该还骨债了!
"
寨东刘寡妇的宅院已成骨林。
沈青崖踹开院门时,满地支离破碎的骨片自动拼合,凝成具七窍流髓的骷髅。
那骷髅的盆骨刻着《兑卦》,胸腔肋骨如牢笼般罩住具未腐的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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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
婴尸突然睁眼,溃烂的唇间吐出带骨刺的舌头。
沈青崖的手术刀刚划破襁褓,婴孩的肚腹突然爆开——飞溅的骨髓在空中凝成白露的面容:"
哥。。。我的左腿骨在坎位。。。"
阿满的惨叫从厢房传来。
沈青崖破门而入时,药童的脊骨已刺破皮肤,暴长成七尺骨鞭。
更恐怖的是骨鞭表面浮动的卦象——每个卦纹都由细小的骨虫拼成!
"
少爷。。。杀了我。。。"
阿满的声带被骨刺穿透。
沈青崖举起青铜骨凿的刹那,少年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后脑勺裂开血口:"
沈家骨瘟。。。要收利息了。。。"
沈槐安的主屋弥漫着煮髓的腥甜。
沈青崖撬开檀木箱时,发现里面堆满刻卦的亲属骸骨——堂叔的股骨刻着《离卦》,姑母的颅骨刻着《巽卦》,每块骨头的断裂处都粘着翡翠碎屑。
"
这是沈家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