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彩灯高悬,红烛高照,大红的喜帐大红的铺盖,处处都透着喜庆与奢华。
祁让扶晚余在床沿坐下,长长地松了口气。
进了他的王府,入了他的洞房,从此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心终于可以落到实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喜娘递来金称杆,祁让接过来,挑起了晚余的红盖头,一张含羞带怯的芙蓉面映入眼帘。
喜娘和丫鬟仆妇纷纷盛赞新娘子的美貌,晚余羞得抬不起头。
祁让盯着她频频颤动的长睫,心头酥酥麻麻,还没喝酒,便已醉了七八分。
因着还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他只能让晚余先在这里等着,等他应酬完客人再回来。
晚余低垂眼帘不敢看他,小声道:“王爷去吧,别喝多了。”
祁让笑起来,弯腰低头和她耳语:“放心吧,我有数,我会尽快回来的。”
热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晚余感觉自己的脸热得要燃烧起来。
“快去吧!”她伸手推了祁让一把。
祁让顺势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晚余总算能畅快地喘口气,心却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乌兰雅领着两个丫头进来,给晚余送了些茶点,说是王爷吩咐,让她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王府建成之后,乌兰雅和她母亲就住在这里,祁让说府里没有女主人,让她们母女二人帮忙打理府里事务,后又把她们举荐到太医院做了女医官,让她们收了一批女弟子,方便为后宫及官员家的女眷看病问诊。
祁让说,如果她们母女以后在京城站稳了脚,想出去单立女户也可以,一切随她们自己的意愿。
晚余这几年和乌兰雅早已熟识,两人兴味相投,很合得来。
乌兰雅把那两个丫头介绍给晚余,说她们一个叫梅霜,一个叫紫苏,是祁让专门从宫里挑选来服侍晚余的,让她瞧瞧合不合心意。
晚余拉着两个丫头上下打量,不知为何,竟觉得莫名熟悉,好像早八百年就认识了一样。
两个丫头也很喜欢晚余,三言两语便和她熟悉起来,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祁让在前面招待客人,心里始终惦记着晚余,怕她等得着急,便找个机会溜出了宴会厅,迫不及待地回来陪她。
紧赶慢赶到了洞房门口,却听得里面谈笑风生,推门进去一看,晚余和乌兰雅,梅霜,紫苏正聊得热火朝天,看样子早已把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祁让郁闷不已,用力清了清嗓子,几个女孩子才发现他回来了。
乌兰雅连忙带着梅霜和紫苏退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起,晚余的心跳又乱了节奏,紧张地咬住了嘴唇。
祁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弯腰挑起了她的下巴戏谑道:“刚才不是说得挺热闹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又变成小鹌鹑了?”
晚余羞红了脸,水汪汪的眼睛对上他漆黑的凤眸:“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祁让问。
晚余红着脸不说话。
祁让挨着她坐下,一只手轻轻揽住她,将她带入怀中:“不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