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到了。
沈诏野却猛然甩开了陆昭昭的手,跑到了船尾,在海浪和风雨声中,伸展出双手,对陆昭昭说道,“小姨!
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是不是很浪漫?!”
他仰起头,嘴角浮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也想像那样浪漫的死去!
!”
当船艉螺旋桨刺破天空时,她踩着倾斜成峭壁的甲板逆流而上。
狂风撕扯着风帆,却扯不弯她钢筋般的脊梁。
钢铁悲鸣声中,船尾螺旋桨已悬在距海面百米高的夜空。
他们站在船艉栏杆前,看着救生艇的灯光在墨色海浪中明明灭灭。
陆昭昭发现栏杆上的冰层已经出现蛛网状的裂纹——这是船体金属疲劳的征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传来管风琴般的巨响,中央楼梯玻璃穹顶在巨大的压力下破裂,水晶吊灯坠入深渊。
陆昭昭用领带绑住沈诏野左腕与栏杆底座,他这才发现陆昭昭已经用十二把餐刀在柚木地板上刻出了凹槽。
他还是忍不住问,“小姨,你这又是在干嘛?”
“当船彻底沉没的时候会形成巨大的漩涡,把人带入海底,这些……”
当船彻底垂直时,这些刀痕正好组成钟摆式缓冲装置,“来自于一位悬疑作者的浪漫。”
说着,陆昭昭还对他挑了挑眉,那笑容掩盖过此时所有的风雨。
沈诏野看呆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美?
海水漫过脚踝时,赌场的老虎机突然集体亮灯。
硬币在轨道上逆流狂奔,二十一点牌桌像多米诺骨牌滑入黑暗。
在船体完全垂直的瞬间,陆昭昭把他推进由救生索和黄铜钟摆构成的缓冲网。
“小野!
!
!”
她在风雨中对着天空大喊。
“小姨!
!
!”
他在船体断裂声中对着她大喊。
“不要温柔地驶向那个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