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
这块木板,足够咱俩。”
他们二人成功的上了木板。
不知过了多久。
海面如同一块被揉皱的灰色绸缎,在无月的夜晚泛着幽暗的冷光。
木板浸透了咸腥的海水,边缘早已被浪啃得参差不齐,像一片枯朽的浮萍,载着两个蜷缩的人影。
他们的手指死死扣住木板的裂缝,指甲缝里结着盐霜,皮肤被泡得发白肿胀。
浪头偶尔扑上来,灌进喉咙的咸涩让他们咳得撕心裂肺,却连一滴多余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那场风暴早已吞没了所有声响,船骸、呼救、甚至时间都沉进了深海,只剩下永无止境的潮涌声在耳膜上捶打。
不论陆昭昭看过多少书,懂多少的知识,在这大海之中失去了方向也只能静静等死。
直到那道绿光撕裂天际。
起初她以为是幻觉。
毕竟极寒与脱水早已让视网膜蒙上灰尘。
可光越来越亮,像女神垂落的绸纱,从墨黑的穹顶倾泻而下。
金粉、紫红、翠绿……
极光在浪尖起舞,将海水染成流动的琉璃。
木板忽然不再颠簸,仿佛整片海洋都屏住了呼吸。
陆昭昭连忙拍打身边的沈诏野,“小野!
你快看!
是极光!
!
我们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极光!
!
!”
沈诏野缓缓睁开眼,只见,海天交界处裂开一道翡翠色的缝隙,起初像打翻的荧光墨水,须臾间却奔涌成席卷苍穹的洪流。
好美好美。
他笑了笑,裂开的唇传来剧痛,“就算死,我也能瞑目了。”
“听过关于极光的北欧神话吗?”
沈诏野转头,近距离看着陆昭昭的侧颜,在极光之下,她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看着极光,眼神悠远,仿若透过天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眼中重拾了希望,“那是瓦尔基里女神的铠甲,是亡魂渡向英灵殿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