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守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东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他猛地抬手,枪尖直指铁面的胸口,冰韵力化作一道凌厉的冰芒,带着破空之声射了过去: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铁面早有防备,判官笔在身前飞速划过,混沌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堪堪挡住了那道冰芒。
“铛”的一声巨响,冰芒碎裂,金韵力的屏障也泛起一阵涟漪,铁面被震得后退两步,脚下的冻土裂开几道细小的纹路,他闷哼一声,显然是受了些内伤。
身后的侍卫想上前相助,却被他再次用眼神制止——他们留下来,至少能在他失手时,有机会把无情拖走。
“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墨韵冷笑一声,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枪尖不断刺出,一道道冰芒接连不断地朝着铁面攻去,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铁面只能被动防御,武器舞得密不透风,混沌与冰韵力不断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冰屑与金芒四溅,在林间落下一片狼藉。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很快便被寒气冻成了霜粒,呼吸也变得愈发粗重。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墨韵的对手,每一次格挡都要耗费大量的韵力,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招,他必然会败。
可他不能退,身后是重伤的无情,是黯大人亲口下令要带回的人,他退了,不仅违背命令,更等同于把无情推向死路。
“呵呵……”
铁面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狼狈,却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再来!”
他猛地催动体内仅剩的韵力,武器笔上的紫芒骤然暴涨,竟主动朝着墨韵的枪尖撞了过去。
墨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冰冷:
“不知死活!”
枪与笔再次碰撞,这一次的力道远比之前更猛,金韵力与冰韵力在接触点炸开,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枯木都震得摇摇欲坠。
铁面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胸前的衣袍上,与无情的血迹一样,暗沉而刺眼。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栽倒在地,却还是死死握着判官笔,勉强站稳了身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墨韵也被震得后退半步,枪尖微微晃动,他看着铁面那副明明已经重伤,却依旧不肯倒下的模样,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你明明知道,就算你拼了命,也救不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就因为那声可笑的‘兄弟’?”
铁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威严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看着墨韵,一字一句地说道:
“执着?或许吧。但有些事,就算知道是输,也必须去做。”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无情身上,语气复杂,
“更何况,他是我的猫,是我……‘兄弟’。”
那声“兄弟”,依旧带着引号里的疏离,却又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分量——那是督宗同袍的羁绊,是即便彼此不对付,也不能见死不救的底线。
无情趴在地上,看着铁面浴血的模样,听着他那句带着引号的“兄弟”,眼眶莫名一热,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铁面的方向挪了挪,嘶哑着声音喊道:
“铁面……你个蠢货……别管我……走……”
铁面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墨韵,语气坚定:
“我说过,要带,就一起带。”
墨韵看着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氛围,眉头微微皱起,眼底的不耐更甚。
他持枪而立,周身的冰韵力再次翻涌,显然是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们。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寒雾越来越浓,林间的温度低得吓人,冰韵力凝聚的冰刃在半空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铁面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武器,即便已经重伤,即便明知不敌,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身后的两名侍卫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短刃上的韵力已然凝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