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如刃,将他身上的纯白衣袍划开,鲜血浸着白衣。
他仿佛没有看到柱上之人化鬼的恐怖场景,一步不停地朝他走过去。
“泷璇……”
苏颜洛在身后叫着他的名字,但他好像没听见。
天地失色,泷璇眼前只有柱上那抹苍白的人影。
他确实是来晚了,没有看到入玑被千刀万剐的样子,也没有看到他一身白骨被活活剥出的样子。
高悬着的那个人那么美,肌肤白润如凝脂,菱唇殷红如血。
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美。
这种美几乎割伤了他的眼,让他只能看见他化鬼的伤和痛。
耳边只能听见他幼时叫的一声又一声的“兄长”
。
他们是双生子,他怎么可能对他的痛苦毫无所知。
他感觉自已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入玑的尸骨静静地躺在石棺中,干净地连一滴血都没有。
可是他却觉得那上面鲜血淋漓,每一根骨头都闪着血光,每一根骨头上都写满了世人的谩骂和侮辱。
洁白的身影忽地跪了下来,像是身上被压上了一座大山,挤得他五脏六腑疼痛不堪。
黑风旋过,他颤抖着双手,去触摸入玑的骨头。
指尖冰寒刺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这种冷意从指尖,到手臂,再到双腿。
几乎是转瞬之间,冰寒的霜雪就染上了泷璇的三千青丝。
满身血迹的美人一瞬白头,发丝飞扬,像是落了一场喑哑的雪。
小圆台上的玩家们并不关心这场痛彻心扉的默剧,他们只关心入玑的骨头。
入玑怨气冲天,遮云蔽日,但是五行之力来自天道,难以挣脱。
他暂时受到阵法的禁锢,无法脱身,但是这个阵法显然已经不能困住他多久了。
苏颜洛紧紧盯着玩家们的状态,现在她的威胁来自于这些都想要骨头的玩家。
尤其是管文柏,他身上的道袍已经崩裂,双臂肌肉绷紧,看起来即将挣脱束缚。
苏颜洛走到泷璇身边,旁边的人抱着尸骨,丝毫不为所动。
她抬头看向管文柏,那个男人儒雅有礼地看着她,但是动作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管文柏声音嘶哑阴沉,眸光锐利如鹰:
“我是应该叫你玉果,还是该叫你苏颜洛呢?”
他手上转动着双刀,赤裸着上身朝苏颜洛走来。
或者说,是朝着棺中的白骨走来。
苏颜洛气定神闲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
“随你心意咯。”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戴着这张面具了。
管文柏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