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威严的神色此刻却好像有些异样,眉头紧皱,右手抬起,用力按揉着太阳穴,眼底泛起不正常的血丝。
“够了!”
天子这一声怒斥,裹挟着威压震得全场噤声。
“朕的万寿节,倒成了你们互相攀咬的修罗场?”
“臣万死。”
君景澜和萧衍之同时伏地。
一个面带恭敬,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另一人微微低头,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抹笑意。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龙颜。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要被帝王之怒强行压下的刹那,萧衍之忽然直起腰身。
“皇上,臣斗胆,有事要禀。”
“本来臣并不想在今日将此事爆出,以免扰了皇上雅兴。
但如今君大人步步紧逼,已然要将谋逆之事扣在臣头上,臣实在是不得不说。”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君景澜。
“依臣看来,真正有谋逆之心的人,是君景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朝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萧丞相所言,可是真的?”
“君大人向来忠心耿耿,怎会如此?”
……
君景澜脸色阴沉,并未出声。
萧衍之仿若未闻,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君大人中毒之事,看似是遭人陷害,实则是他为了将忠臣顾柏昭陷害入狱的手段。”
“顾大人一心为国,刚正不阿,碍了某些人的眼,所以才被设计陷害。”
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所谓幻域之毒,也并非是臣所为,而是这位口口声声要为皇上分忧的君大人,自己提供给那些人。
臣,有人证。”
熙文帝眉头皱的更加厉害,面上也尽是不耐烦之色,眼底的红,泛到了眼尾之处。
见状,萧衍之唇角微勾,看来,是时候了。
熙文帝一把拍在几案上,扳指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萧丞相口中的人证,现在何处,宣。”
萧衍之轻轻抬手,示意身后。
只见两个身着普通服饰的人从朝臣队伍后走出,神色紧张,脚步有些踉跄。
君景澜跪在地上,见所谓人证,正是那晚如意坊的给他们带路的小厮,顿时怒视萧衍之,沉声道:“萧丞相,你这是恶意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衍之却冷笑一声,“君大人,你先别急着反驳。
这两位,一位是君大人口中,如意坊的常客,一位是顾柏昭顾大人查到的,曾参与运送幻域之毒的小厮。
他们可都能证明,你与这幻域之毒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