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君景澜从宫中出来时,迫不及待的就往锦澜苑中赶,昨日在刑部,与熙文帝相认后,为了防止中间出了什么变数,君景澜是被熙文帝留在了宫中暂住,正好,也是让他习惯一下住在毓庆宫的日子。
然而昨日,本就是君景澜与苏绘锦几日未见后的重逢,结果却又被迫匆匆分开,君景澜是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雕梁画栋间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苏绘锦的笑靥,连御膳房送来的珍馐美馔,都尝不出滋味。
也不知,她那边是否已经知道了旨意,也不知,她现在心情如何,这几日休息的好不好,有没有按时用膳……
总之,这位新晋的宸王殿下,连马车都没有坐,而是疾步朝着他心中想念的人而去。
然而还未等到锦澜苑,就已经被候在君府门口的暗六拦下,“主……殿下,主母……永嘉郡主在君府内呢。”
暗六扶额,这主子主母叫惯了,临时改了称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好在君景澜倒也没有训斥,他脚步一顿,直接拐向了君府中。
朱漆大门轰然洞开的刹那,鞭炮声炸碎了清晨的寂静,君景澜被声响惊得后退半步,缓过神后,看到暗二他们几个,以及清溪,吴老,还有府中的其他小厮,此时都围在门前,捂着耳朵,在这鞭炮声声中,笑盈盈的看向他。
当然,也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漫天红纸屑如雨纷落,他的视线穿过其中,直接落在了女子嫣然的笑靥。
鞭炮声毕,除了苏绘锦和吴春信的众人,齐齐的跪了下去,高声喝道,“恭迎宸王殿下回府,恭贺宸王殿下!”
吴春信作势也要跪的时候,被君景澜虚抬了手,老者今日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却藏着许多的欣慰。
这孩子苦啊,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苏绘锦望着他,歪着头,眉眼弯成月牙,面对这位尊贵的皇子,宸王殿下,此处反正也没有外人,她突然有了打趣的心思,“臣见过宸王殿下,不过宸王殿下,可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君景澜笑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是给苏绘锦郑重一揖,“下官惶恐,理当先拜郡主。”
苏绘锦轻笑,吴老捻着胡须点头,而其他人:……
好好好,主子主母这两个人的称谓,也是够乱的……
清溪捧着燃着松枝的火盆和一些柳枝过来,将火盆放在地上,俏声道,“宸王殿下,您快跨过这火盆,劳烦姑……郡主给宸王殿下用这柳枝扫上一扫,在狱中呆了几日,可得去去晦气。”
君景澜颔首,突然想起什么,又嘱咐了一句,“你们几个熟悉一下称谓,在家中无所谓,但是出去不要失了礼数。”
其他人忙拱手,“是,殿下。”
苏绘锦拉着他跨过了火盆,又用柳枝轻轻扫了扫,带着人便进了院中,说到牢中之事,君景澜突然环顾四周,疑惑问道,“暗一呢?”
府中之人都在这里,但唯独却没有见到暗一的影子。
他应该是前一日就回来了,怎么不见踪迹?
君景澜此话一问出口,暗五就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暗思忙将人往后拽,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