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绘锦的抽泣声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割得支离破碎,齿关不受控制地轻颤,“你须得……事无巨细……说与我听……你不是说要与我叙话……帮我撑过去吗?我就要听这个……”
君景澜用锦被将她紧紧裹住,随后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那股熟悉的寒意,甚至都穿透了锦被,拱入他的肌肤。
但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半毫。
“是,我试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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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在君景澜和暗五已经完成了解药的配置,回到小院之后,君景澜就连着下了几道令。
“速去购置两张床榻,将西厢两间仓房收拾出来。”
他解下腰间玉佩掷给侍卫,“用我的私印支银子。”
“暗一,通知下去,没有发热等症状的人,再观察两日,两日后若无症状者,可解禁归家。”
转身时,君景澜的目光落在顾柏昭身上,忽然以官职称呼:“大理寺卿。”
顾柏昭心头骤紧。
自得知解药方子到手,他便守在此处寸步不离。
此刻见君景澜神色肃穆,当即上前郑重行礼。
却见一枚玄铁令牌递到眼前。
顾柏昭接过,随后听到君景澜沉声下令,“传本王命令,在本王未在之时,所有事宜,由大理寺卿顾柏昭全权处理,刑部与大理寺众人,全部听从顾柏昭调配,见此令牌,如见本王!”
君景澜的声音如一把利剑,一字一句,刺向了僵在原地的顾柏昭。
他的心中立刻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慌忙起身,想要将手中的令牌塞回给他,却被他挡住。
“景澜,你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能冲动。
解药,我可以帮你送进去,而你必须留在外面。”
“你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我要如何与苏姑娘交代,要如何和圣上交代……”
“若是圣上在此,定然不会允你闯进去的……”
“朕允了。”
顾柏昭话音未落,却听到身后传来极具威严的声音……
谁也没能想到,圣上居然亲临于此,明明,此处应是封禁之地。
众人一惊,慌忙跪地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景澜一同撩袍跪地,“儿臣拜见父皇。”
熙文帝此次前来,却没有带任何一人,君景澜扫了一眼,也只看到徐公公被熙文帝勒令,停在远处候着。
“平身。”
熙文帝脚步正要靠近,君景澜已横臂相拦。
“儿臣恳请父皇回銮,此处危险,父皇要保重龙体才是。”
熙文帝顿了顿,收回脚步,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面带苦笑,明黄衣袖下的手微微发抖,“朕若不来,怕是难以见你一面。”
君景澜垂眸,沉声应着,“儿臣不该瞒着父皇,儿臣。。。知罪。”
熙文帝负手而立,略有些沙哑的嗓音让人辨不清里面藏着的情绪,“仅仅,是错在不该瞒着朕吗?”
君惊澜突然跪伏在地,额角重重磕在地上,“父皇,儿臣愿以命相护所爱之人,唯负父皇养育之恩。
若儿臣……此去不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