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行刑之日,与当日君景澜被“行刑”
之时不同,天刚蒙蒙亮,百姓们便已挤满了街巷,人人手里攥着臭鸡蛋、烂菜叶,更有甚者提着粪水,只等着这两个祸国殃民的奸贼被押赴刑场。
囚车缓缓驶来,萧衍之披头散发,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神情木然。
他眼神空洞,对四周的谩骂充耳不闻,仿佛这具躯壳里早已没了生机。
而魏崇山却不同。
他佝偻着背,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浑浊的老眼里仍闪烁着不甘。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还没等出声。
“啪!”
一颗臭鸡蛋狠狠砸在他脸上,腥臭的蛋液顺着他的皱纹流淌。
“狗官!
还我儿子的命来!”
一个老妇人嘶声哭喊。
“贪得无厌的畜生!
你也有今天!”
有人怒骂着,将烂菜叶狠狠掷去。
魏崇山被砸得踉跄,狼狈不堪地抬手遮挡,可四面八方飞来的秽物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他嘴唇哆嗦着,终于嘶哑地喊出一句:“我……我冤枉啊!
我……”
“冤枉?!”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圣上已经查明,这么多年,从先皇时期到如今,你贪了多少银子?害了多少人命?!”
“勾结萧衍之贩卖毒药,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前日还想弑君谋反,现在喊冤?呸!”
魏崇山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灰。
他忽然意识到,他早已没有退路了。
这些年,他明明是太师之尊,享了多少的荣华富贵,怎么就一朝之间,就成了如此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不过是在萧衍之找来的时候,对他口中所说的暴利动了心,行了些方便。
他不过是偷运货物,转卖高价,敛财无数。
他不过是在亲眷犯了事情后,出钱平事,让无辜之人顶了罪……
自已……究竟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