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刚要转身,又被芦妲叫住。
“等等。”
芦妲的声音沉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
“去了之后,别光送东西,多打听打听,看看宸嫔的神色,问问她近日的起居,
比如饮食、睡眠,还有。。。身边的人有没有变动。
记住,别问得太直白,免得引起疑心。”
李嬷嬷心里一动,瞬间明白太妃是要她去探探底,连忙躬身应道:
“奴婢明白!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待李嬷嬷走后,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芦妲走到窗边,望着西配殿的方向,秋风吹起她月白色褙子的衣角,露出袖口绣着的兰草。
她知道,后宫的事从不是孤立的,
柳贵人怀了龙种,柳家在朝堂上定会更受瞩目,
柳贵人的父亲柳长风是兵部主事,
最近正和几位兵部官员走得近,
这事若有猫腻,怕是会牵扯出更大的风波。
她转身走到案边,
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刻着兰草的玉牌,递给一旁侍立的翠儿:
“你把这玉牌交给都督府的老周,
让他转交给靖国公,就说。。。秋实虽盛,恐有蛀虫,让他多留意些。”
翠儿接过玉牌,那玉牌触手冰凉,刻痕细腻,连忙点头:
“奴婢这就去,定不会让旁人看见。”
翠儿走后,芦妲重新坐回软榻,
拿起那本兵书,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
都督府后堂,暮色已渐渐漫了进来。
烛火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将案上的田亩清册映得忽明忽暗。
林青坐在案后,指尖捏着支狼毫,正在看着近些日子向外扩散的新政,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长乐宫的翠儿姑娘,递了个玉牌给老周,让老周转交给您。”
亲卫陈武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林青放下狼毫,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枚刻着兰草的玉牌,这是芦妲的信物,只有大事时才会动用。
他心里一沉,取出玉牌,指尖摩挲着刻痕,问道:
“翠儿姑娘可有说什么?”
“老周说,翠儿姑娘只传了句话,秋实虽盛,恐有蛀虫,让大人多留意些。”
陈武回话时,见林青的眉头渐渐皱起,又补充道,
“老周还说,翠儿姑娘走得急,像是怕被人看见。”
“秋实虽盛,恐有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