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苏蕴怔住。
这男人向来行事乖张,恨不得连天都敢捅个窟窿,此刻竟说“怕”?
“怕老爷子不答应。”
他粗糙的指腹抚上她眼尾泪痣,声音低哑,“一想到什么招儿就使了,哪管好招坏招。”
铠甲下的胸膛起伏,“他答应两年后把你嫁我,这两年我定要好好——”
苏蕴忽的攥紧他的衣襟,猛地将他拉近,吻了上去。
周重云喉结滚动,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滚烫的唇舌带着战场上的狠劲,却又在触及她上颚时化作春风细雨。
“劳资后悔了。。。”他稍稍退开,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上。
苏蕴眼尾泛红,唇瓣被他吮得发麻,却仍倔强地瞪他。
“本来觉得两年很快。”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薄唇蹭过她耳垂,“现在抱着你。。。”
“我得在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他眸色暗沉,盯着她被吻得水润的唇,“早日把你娶过门。”
说罢又重重吻下来,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暮色渐浓,假山洞里的温度却节节攀升。
周重云的大掌从她腰际滑到大腿,隔着裙衫都能感受到那温度。
苏蕴突然清醒,慌忙按住他探入衣襟的手:“天要黑了。。。”
周重云低咒一声,却还是替她拢好衣襟。
系衣带时,他粗粝的指尖故意划过她锁骨,惹得她一阵战栗。
“你。。。”分开时她气息不稳,樱唇水光潋滟,“在外祖父面前可不许这般。。。”
周重云低笑,突然托着她臀腿将人抱起,引得她惊呼一声。
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石缝,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放心。”他仰头啄她鼻尖,眼底燃着势在必得的火光,“老子一定把老爷子哄得高高兴兴。”
说罢突然侧耳倾听,远处传来丫鬟唤“小姐”的声音。
他恋恋不舍地将人放下。
“等着。”周重云为她理好鬓发,最后偷了个吻,“看老子怎么拿下你外祖父。”
接下来的日子,苏府上下都见识了这位玄甲将军的殷勤。
正月初十,周重云亲自押送三车辽东老参,说是给老爷子泡酒;初十一,他带着亲兵把苏府花园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十二那日更绝,不知从哪弄来一对活蹦乱跳的雪山灵狐,非要给老爷子做护手。
“周将军,”老爷子第三次在书房“偶遇”前来送茶点的周重云时,终于忍不住捋须,“老朽近日要闭门著书。。。”
周重云立刻抱拳:“晚辈可以磨墨。”
老爷子胡子一抖:“…还要参禅。”
“晚辈略通佛法。”
“老朽参的是道家玄学!”
只见周重云面不改色,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道德经》,献宝似的双手奉上:“巧了,晚辈近日正研读此经,不知可否向老太爷请教?”
苏蕴躲在屏风后忍笑忍得肩头发颤。
只见外祖父扶额长叹,突然抓起案上的经书:“既如此,周将军不如替老朽抄经百遍?”
“外祖父!”苏蕴急忙现身,“他字丑得很——”
“无妨。”周重云已撩袍坐下,执笔的姿势如握刀般杀气腾腾,“为蕴儿,千遍也抄得。”
老爷子盯着他笔下歪扭的“道”字,额角太阳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