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车马赶到树间安顿下来,天黑得很快,雨中夹杂的雪花越来越多。
这些冰晶飘向大地,并不猛烈,却又无声的影响着一切,冬天降临了。
刘威带领众人升起了火焰,没过多久,黑暗淹没了世界,天地就仿佛缩于这一片树间。
众人聊天进食后各自休息,营地平静下来,雪也渐渐小了,可温度却在风雪中越来越低,人像浸泡在寒水中,要冻到骨子里去。
刘铁丹翻找出衣物先看过爹娘和两位叔叔,后又找了件大袄寻到车旁为老人穿上。
“方先生,天寒了,这衣服是我爹的,您先穿着别冻坏了身子。”
老人拽着袖子将手伸进大袄说到:“说来,以前这种温度,我从来不觉得冷的。”
刘铁丹笑:“先生毕竟有这么大年纪了,能来这么险峻的地方登山采药,年轻时想必也是个身体强健汉子。
但日子一天过一天,还是当心些。”
老人嗯一声后没再说话。
刘铁丹又多说两句:“先生今天有头疼吗?”
“已经疼过了。”
他叹一下气,又问:“唉,那身上的伤如何了?”
“还好,过些时日应该能下地了。”
“那就好。”
刘铁丹爽朗一笑,后又开口问:“嗯……我娘的病……”
“只要每日服药,没有大碍。”
“哦。”
刘铁丹笑着摸摸头:“那您休息,不打扰了。”
长夜寂寥,刘铁丹离开时将压在车下的长枪抽出,在火光下此枪金头银身,长满九尺,看来威武霸气。
他走到空地练起枪来,如一个影子在黑暗中律动,长枪游过,伴随着龙啸般的破空之声。
满地的松针,他的脚步却像被铁铅压住一般,毫不打滑,果然是好功夫。
过了一小会,陈眉来到这边营地。
两队人虽是同行但驻扎时有所分别,中间还隔着一点距离,因为那些贵人里有女眷的存在,还是隔开点好。
刘铁丹停下动作,擦了擦汗,笑着与他打招呼:“陈叔。”
“贤侄武艺不错啊,可有兴趣来我手下,为国效力,将来说不定能出人头地,封作王侯。”
“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
我这点功夫哪做的了王侯,能守护住亲人我已满足。”
陈眉语重心长道:“贤侄此言差矣,毕竟人生能有几回搏啊!
趁年轻就该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啊。”
“我爹说,再强的武功,在战场上未必挡得住十人围杀。
正因为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刘铁丹开玩笑。
陈眉可惜道:“等你再多经历些,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立在火旁,伸出一只手烤火,说完话没有要走的迹象。
刘铁丹道:“这么晚了,陈叔过来找我们可有什么事吗?”
陈眉凑出个笑容:“那我直说了,其实我是想来借些衣物。
你知道,我们是从反贼包围中杀出来的,逃的匆忙,未准备好就进入了山中。
这天气愈发寒冷,还望贤侄与刘兄商量下能借几件御寒的衣物。”
“好说,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