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南宫蛮,牙缝中渗出鲜血。
南宫蛮铁铸般的身躯动起来,他右手握拳,而后高举,遮住天上投下来的阳光。
他要报仇了。
他又想到他孱弱的幼年,同族的人称他蛮傻子,将他踩在地上,极尽羞辱。
他母亲去世,父亲又是个混蛋,只有自己的兄长会与那些人拼命,只有铃姐姐会安慰他告诉他他是个与众不同孩子。
在体质觉醒时,他饱受饥饿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他们千方百计寻到大量妖兽尸骸将他从痛苦中拯救。
南宫蛮向来什么都不明白,他只盲目的信任着这两人,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然而他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他愤怒着大吼。
对啊,其实郑到也想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但他只是紧紧盯着南宫蛮额头的绿色符文,在拳头落下之前。
“慧剑!
慧剑!
慧剑!”
又是两道斩铁之声,只是这次还伴随着后续轻微的裂响,像是朽木被掰动的声音,随后……
“咔!”
声音在冥冥中响起,与这声音同时发生的还有南宫蛮脑袋里的剧烈疼痛。
他的右拳软下去,郑到猛地一蹬其胸口,从钳制中挣脱出来。
南宫蛮双手抱头踉跄着后退两步。
所有防御神通都有其薄弱点,都有承受极限,看似没有意义的一次次慧剑,实则都对灵台定魂符产生了损耗。
但事情并未有表面那么简单。
第一次擂台比赛开始前一夜,郑到就找到了余种春!
“余道友,我来与你做一笔交易。”
“我们本是对手,又有什么交易可做?”
“我们是对手还是朋友,全在余道友一念之间。
若我们是对手,明天我必会拼尽全力,我的本事想必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余道友真的能保证取胜?我可以告诉余道友实话,就算你能取胜我必也能拼命给你带来伤害,不要怀疑我的决心,毕竟我已被人逼到了绝境。
而你最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三十二名的名声和奖励的四千灵石,还要承担与我同归于尽的风险。
若我们是朋友。
四千灵石,我全赠予你也无碍,到时我们演一场戏,大家根基都不受损。
且,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道友,你可听过‘苦尽甘来’?”
郑到左手一翻,将一手掌大小的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余种春目不转睛,但看得出来还有顾虑。
郑到准备再添一把火:“余道友,我们都是散修出生,也知道对方的艰难。
实不相瞒,我与那易权之所以结怨皆因他占了我在门派内的职位,这论道大会是我唯一的申述手段,门派内的阶级也是如此分明,究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也望余道友明鉴。
你就算告诉他我来找你发生的一切,他想必也就将碗里的东西施舍一点给你,你再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毕竟他为了帮你取胜已经付出足够多了,而这‘苦尽甘来’灵液可不是这么容易能得到的。
我也不是要你与其交恶,而是演一场戏,一场大家都已尽力的戏码。
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朋友,且不会有任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