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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特意多等了几分钟才出去。
刚刚蒋璟言接了通电话,没纾解,及时刹车了。
她不知道打来的是不是陶斯然,总之,她压抑在心底的羞耻心,无声无息爬满了全身。
宛如带着毒液的藤蔓,深扎在皮肉里,圈紧每一处关节。
将她裹成一枚定时炸弹。
……
开幕仪式准时开始,陈清的表演堪称完美。
其中有一小节,是二胡独奏。她被休息室那段插曲搅乱情绪,表现力爆发,闻者潸然,成功热场。
蒋夫人在2号厅主桌,行长太太坐陪,帮忙举牌,她眼角泛泪光,赞叹,“以前不懂那些看音乐会的太太们,现在明白了,真不错,改天我也去剧院坐坐。”
“得了,你就不是那块料。”蒋夫人笑完,扭头,“璟言,你有什么想拍的吗。”
蒋璟言支着下颌,手指摩挲唇角,目光落在台上一点,“没有。”
蒋夫人轻咳一声提醒。
他置若罔闻。
蒋夫人恼了,端茶杯掩神色,“你没有喜欢的,斯然总有吧。”
陶斯然的座位在蒋璟言旁边,她拢了拢披肩,乖巧笑笑,“父亲特意嘱咐我为母亲拍一幅字画,拍不到不让我回家,璟言知道。”
一句打趣的话,为母子俩铺好台阶。
蒋夫人瞥一眼蒋璟言,语调不轻不重,“你母亲一贯不喜金奢,我清楚。今晚好像有一条乌兰花绿松石手串,难得一遇的成色。”
主持人上台介绍拍卖品,蒋璟言收回视线,抿了口茶,“您喜欢就拍,点天灯也无妨,我兜底。”
蒋夫人总算喜笑颜开,朝陶斯然扬了扬眉。
这条手串本就是安排蒋璟言送给她的,但他不开口,蒋夫人只好暗示了。
陶斯然倾身向前,“璟言,你裤子怎么湿了一块?”
蒋璟言顿了顿,垂眸掠过,“洗手时不小心。”
她没作声,凝视着那儿,舞台灯光闪过,隐约有一层泛白痕迹。
这块印记,从蒋璟言入场落座时就在了。
女人的直觉敏锐。
没有那么简单。
男人调整坐姿,懒散倚着桌边,阴影遮盖,旁人看不真切。
在休息室里,陈清坐在那儿了,留下的不知是汗,还是水。
时间紧迫,他没注意。
陶斯然重新关注回台上,指尖掐住掌心,眼底一片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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