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瞬间慌了,脸色变得惨白。
她突然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从安:“爹啊,我不去,西洲那么远那么苦,我不去。”
“你闯的祸,你不去谁去!”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声音都带了哭腔。
“怎么会……怎么会毁容呢?我只是想让她痒几天,出出丑而已!
是张婆子!是她跟我说,沈清宁只是沾一点杏仁就会痒,我才这么做的!”
张婆子连忙磕头:“老爷,老奴冤枉啊!老奴只是如实回禀四小姐过敏的事,没说别的啊!是二小姐自己要这么做的!”
“够了!”
沈从安怒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着哭闹不休的沈清瑶,又想到房间里还在受苦的苏杳,只觉得一阵头大。
还有七日就要和亲,如今出了这种事,若是人真的毁容,这和亲大典可怎么收场?
他烦躁地在廊下踱步,胸口剧烈起伏,怒吼道:“孽障!都是你这个孽障惹的祸!如今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瑶吓得不敢再哭,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想教训一下苏杳,竟然会闯下这么大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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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府门,直奔皇宫方向。
车厢里,沈从安坐立难安,双手紧紧攥着缰绳,脸色阴沉。
苏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敢耽搁,只能连夜进宫谢罪。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
谢太后斜倚在软榻上,听闻沈从安求见,眉头微蹙。
“他怎么来了?”
林寻之将葡萄喂进她的嘴里,“奴才要不要先退下?”
“他不认得你,你留下吧。”
随后,谢太后让宫人宣沈从安进殿。
沈从安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沈大人,你这是作甚?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太后娘娘,臣罪该万死!臣管教无方,闯下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