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靠在他的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
谢太后撑着最后一丝气息,拉住陆怀瑾的裙摆:“怀瑾,救……”
陆怀瑾冷冷看了她一眼,满目猩红。
他扯开衣摆,头也不回,抱着苏杳大步离去……
冷宫外的长廊上,长亭见陆怀瑾抱着苏杳踉跄而出,月白色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大半。~x?h·ul_i-a,。+co′m_
他惊得手一抖,连忙上前:“大人!属下这就去请石太医,他就在宫门外候命。”
“来不及了!”
陆怀瑾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指缝间仍在不断渗出苏杳的血。
他死死抱着怀中的人,似要将自己的体温渡给她。
“备车,我跟你一块去!快!”
长亭从未见过沉稳如山的首辅大人如此失态。
他眼眶通红,双手发颤地扶着陆怀瑾往宫门走。
怀中的苏杳气息越来越弱,身体也渐渐失了温度。
陆怀瑾一遍遍地用掌心捂着她颈间的伤口。
可那道狰狞的口子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堵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乌云密布,层层叠叠。
风卷沙尘,呼啸而过。
“下雨了……”
陆怀瑾喃喃自语,脚步一顿,仰头望着漫天雨幕。
分不清流下的是雨还是泪。
这场雨,一下就是三日。
朝堂乱作一团,却无人提及失踪的谢太后。
所有人的心思都系在,平安归来的陆怀瑾身上。
西洲铁骑压境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唯有这位铁血首辅,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人心。
可陆怀瑾自那日带苏杳离宫后,便闭门不出,连早朝都未曾露面。
后宫深处,小皇帝的寝殿更是哭声不断。
谢太后被擒,西洲反水的消息虽被刻意隐瞒。
可自幼依赖的母后多日不见,年幼的小皇帝早已察觉不对。
整日黏在宫女怀里哭闹,不肯进食,更不肯去前殿听政。
第三日清晨,雨势稍歇,陆怀瑾终于出现在皇宫。
他褪去了沾染血迹的锦袍,换了一身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