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的声音不似楚芸茹那般稚嫩,多了几分委婉、几分含蓄,偏她此时心境怅惘迷离,正与歌词水乳交融,只让听者哀感顽艳,心有戚戚焉。
众人听完了,竟然各怀心事,无人出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知否?
君知否?
苏慕雪突然有种怆然欲泪的冲动。
楚芸茹呆呆望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苏姐姐……你有心上人了,是么?”
苏慕雪吓了一跳。
她面红耳赤,掩饰地轻点她的额头,淡淡说道:“小孩子,莫要瞎猜。”
楚芸茹嘟囔一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及笄了,大哥说我该出嫁了……可是,我好怕……”她的身子瑟缩了下,蜷了起来。
苏慕雪不禁搂紧了她,心里掠过一种同病相怜的痛楚。女儿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几人,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却也面临像她这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一样的迷茫、不安和恐惧。
“你大哥待你很严厉吗?”苏慕雪轻声问,虽说都是女子,但父亲生前待她却是很亲的,似乎从未让她感觉到如此恐惧。
楚芸茹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一脸惊恐:“糟糕!”
“怎么了?”苏慕雪跟着紧张起来。
楚芸茹一脸苦相:“教琴的秦师傅让我练好十二操,我尽顾着玩,给忘记了。若是被大哥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了!”转眼,她已经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苏慕雪沉吟道:“十二操倒不难,我也可以教你……”
“你可以教我?”楚芸茹大喜过望。
苏慕雪蹙眉道:“但是我走得匆忙,未将琴带在身边,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有哇!”楚芸茹喜出望外地探身出去,大叫一声,“来呀,把我的琴拿过来!”
缩回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把它拿来压箱底了。”
苏慕雪听得无言以对。
楚老四一会便将琴送了过来。
苏慕雪接过来,如获至宝,上下摸索,这琴身由上好的桐木所制,一看便非凡物,轻拨一下琴弦,声音果然不同凡响。苏慕雪爱不释手,轻拨转轴,小心调音:“我先调一下音,中间歇息的时候再教你。”
“那咱们现在就歇下脚吧!”楚芸茹的郡主脾性又上来了,满脸兴奋地说。她冲着楚老四喊道:“老四,咱们就地歇息吧!”
“好咧!”楚老四惟命是从,招呼车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