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雪穿着大红的喜袍,坐立不安地等着薛成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开了,薛成戬出现在门口,看到她,眼睛一亮。
“你把沈离歌怎样了?”苏慕雪不顾一切地冲到了他面前。
薛成戬皱皱眉头:“你就这么关心沈离歌?”
“是!”苏慕雪毫不避讳地昂起下巴。
薛成戬沉思地望着她:“你对他了解有多少?”
苏慕雪不禁瑟缩了一下,这是她的软肋,她的确对沈离歌知之不多。
薛成戬嘲弄地笑了笑:“看来,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我想他是想保护你。不过,现在你也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苏慕雪困惑地望着他,分辨不清他的目的。但是,他的话题对她充满了诱惑力。只要是和沈离歌有关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来,苏小姐,请坐。”薛成戬示意她坐在桌子旁,自己也坐了下来。“苏小姐真的不知道楚王府为什么要找两位谈生意?”
苏慕雪不确定地说:“也许和宫廷绣有关。”
“不错。”薛成戬凝神道,“说穿了,就是楚王有谋反之意,他想私制龙袍官服……”
苏慕雪本来只是隐约有个念头,现在听人嘴里肯定地说出来,还是大吃一惊:“这,这不是造反吗?要杀头的!”
“哼!人对死亡的恐惧哪斗得过对权力的贪欲?这些藩王,原本都是皇亲国戚,自恃拥有皇族血脉,一直觊觎正统的权势,早已对我中土的昌盛造成巨大阻力。先皇早有削藩之意,可惜天不假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及至前年,有谣言传出,说是什么圣人先知说的,藩王要在今年秋后作乱……原本先皇坐镇,国事还算太平,不料今年一开春,先皇崩逝,太子继位。新皇年幼,根基不稳,岂不正是造反的好时机?”
苏慕雪倒抽了一口冷气:“那,皇上会出兵镇压吗?”
“皇上?”薛成戬轻笑一声,“藩王是皇族一系血脉,没有十足的证据,皇上又怎能兄弟阋墙,落天下人手足相残的口实?”
“宫廷绣……”苏慕雪想到了什么,脊背一阵凉意。
薛成戬赞赏地望着她:“苏小姐聪明过人,大概已经猜出七八分。宫廷绣就是皇上要制造的楚王谋反的证据。”
苏慕雪打了个寒颤:“那,沈离歌……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她猜到了,却不敢承认。
薛成戬轻哼一声:“沈离歌就是皇上安排的一颗棋子…………他拿下宫廷绣采办,制作龙袍的绣样和材料便掌控在他手上,楚王谋反,必然会经过他的手拿到龙袍。只要沈离歌拿到楚王私制龙袍的证据,皇上便可以谋反的罪名擒拿楚王。现在,你明白了吗?”
苏慕雪身体轻颤:“沈离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奇怪。一般人甘冒这种风险的,不是求财,便是求官。但他说他不是。”薛成戬脸上掠过一丝不解,“他说,他是为了回家!”
回家?!不错,苏慕雪早就知道沈离歌一心回家,但是,这跟回家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当今朝廷有一幅刺锦,刺锦上暗中藏了一幅地图,他可以按图索骥,找到他回家的路。但是,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薛成戬饶有兴味地盯着苏慕雪,“就在六百年后的离苏州不远的一个地方!你说这话荒唐不荒唐?”
苏慕雪无心分辨事情真假,更不想与他绕圈子,干脆不予置评:“你呢?你是站在楚王一边的吗?”
“哈哈!”薛成戬拍案而起,愤声道:“全天下,薛某是支持削藩的第一人选!两年前,薛某高中状元,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痛陈藩王割据的弊端,请旨削藩。不料,藩王势力竟已经延伸及朝堂,薛某遭藩王一派弹劾,罢黜为民。薛某与藩王势力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站在楚王一边?!”
苏慕雪冷声道:“那你为什么囚禁沈离歌?”
“沈离歌想要揭穿你不是郡主的身份,他还想和盘龙寨大当家的谈笔生意,好让大当家的放过你。我承认,沈离歌是有生意头脑,他说以后苏锦记的绸缎,凡途经江州的,都由盘龙寨来负责押运。我算了下,一年下来,那也是几万两银子呢!这样盘龙寨就不用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还能做正当生意,全寨子的人都不知道有多乐呵。他这生意,准能把盘龙寨的人说服。”
苏慕雪不解道:“这样不挺好吗?怎么看都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哼!”薛成戬冷笑一声,“那我两年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苏慕雪吃了一惊:“你,你是要利用盘龙寨?”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