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祁辞尽管一心求死,但还是好面子的。
至少他做不出来光溜溜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社死。
林稚跑到建筑物后,终于松开了拉着祁辞的手。
林稚将校服给扒拉了下来,递给祁辞,道:“咯,穿上。”
祁辞没有动。
林稚默默地说:“再不穿上,又被人当作变态怎么办?”
林稚的话音刚落,祁辞就已经从她手里拽走了校服,
祁辞看来还有些脾气,一句话不说地将自己的衣服给套了上去。
林稚道:“既然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那为什么想死?”
林稚道:“溺死需要好几分钟,而且死后尸体还会泡得浮肿,看起来更丑——”
“所以你是想要劝我别死?”祁辞突然开口,黑眸看向林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祁辞的脸上此刻才后知后觉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这个清晰的疼痛原没有心灵上的疼痛来得剧烈,
如果、如果面前的人说那么多,做那么多只是不想让他死的话——
他的目光微动。
林稚知道祁辞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所以林稚摇头,道:“不是。”
果不其然,面前的少年眼中的光蓦然地暗了下去。
林稚并不在意。
比起让祁辞从她这边感到救赎,林稚更希望他能主动去面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林稚道:“我是在想,你那么就死了,会不会太如那些欺负你的人得意。”
“不如我们试试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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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淮这边。
他动了动手指,像是终于有了知觉一样,艰难地掀开眼皮,看向天空中飘散的雪花。
雪花飘飘扬扬,落在他被撞得满身伤痕的身上,像是抚愈了所有伤口。
因为胸腔的疼痛,让商应淮不得不艰难地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