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能听到这些人的声音。
或鼓励,或威胁,但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让他醒来。
他把眼球转向时凛臣。
时凛臣说“我的孩子要出生了,作为干爹,是要送礼物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让他一定要好起来,要多坚持一下。
季灼渊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心里感到巨大的满足。
他看向了病床的一角,那里空空的地方,站着苏禾的身影
苏禾站在那里,穿着第一次见面的那身小白裙,淡淡地朝他笑。
她向他伸出手,她曾答应过季灼渊会在考场门口等他。
现在,也算另一种补上了。
他听见她说,“灼渊,我来接你了。”
他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在被子上,用摩斯密码的方式。
他们看懂了那句话的意思是,让我走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
季灼渊眼含笑意,心满意足地又看了一圈在场的人。
努力要把它们刻在脑海深处。
慢慢地,他慢慢闭上了眼。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上面的线条成为直线。
医生、护士、一窝蜂地涌了进来想要抢救。
时凛臣伸手拦住了他们。
“不用了,让他走吧。”
梁以琛看向时凛臣,眼神里有些不安。
“老太太那边如何交代?”
“我去说,他太痛苦了。”
时凛臣看向病床上的季灼渊。
植物人的结果。谁都不想这样。
既然他痛苦,作为他最好的哥哥。
就该帮他解脱。
医生机械的汇报着他的死亡时间,在场所有人眼角都含泪,神情落寞。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