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鸢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在他垂眸沉默期间、她又紧跟着询问:“为什么不说,你是已经忘记了你当时许的愿望,还是——”
面前的姑娘表情严肃又认真,似乎不听他亲口说出‘答案’,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姜肆低头痴痴地笑道:“枝枝,我虽然记性不好,但关于你的所有事,我都记得很清楚。”说完、他抬手点点自己的脑袋。
紧接着,像是不以为意。
开口又道:“我当时的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以及——”他深深呼吸,“你能够回家。”
“那就对了。”沈枝鸢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微凑身道,“姜肆,我现在有机会能够回家,回家的机会如今就摆在我的眼前,你不能阻止我。”
“……”姜肆反应过来,眼神变得分外锐利,“所以你的机会是——”
“是暗龙堂。”沈枝鸢打断他,像是预测似的,肯定了他接下来所要说的话语,“姜肆,这就是我必须要去暗龙堂的缘由。”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
寥寥几句话语,她便将所有的事都说得明明白白——她得依靠暗龙堂才能回家、她也必须要回家。
姜肆无意识地笑出声。
他盯着桌角摆放的小刀,用手随意地摩挲了几下。许久才开口:“可暗龙堂很危险。”
“但我想回家。”
沈枝鸢深呼吸口气,眼神里流露出怀念,她真心实意地漾起笑:“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家乡。如果你知道我的家乡有多好,一定能理解我想要回家的迫切。”
姜肆并无声响。
只是紧盯着她。
沈枝鸢见此,再接再厉道:“我的家乡是个没有战乱、没有血腥,大家都能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地方。不像这里可以随意杀人,那儿若是杀了人,是要坐牢的。”
“而且——”她起劲起来,“我还有疼我的院长妈妈、有自己努力向上前进的目标。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我很知足,每天只要思考明天后天该吃什么,放假后去哪里玩,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丢掉性命、也不用担心莫名的刺杀和勾心斗角。”
“我在那儿每天都很快乐。”
“十几年了,我已经离开家乡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