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人竟认识四年有余。
林泽灌了一杯啤酒,眼神略有些浑浊地叹息道:“时间过的真快。”
方素素眼中有某种东西在跳跃,却并未回话。
“再过几个月,我也二十五了。”林泽揉了揉鼻子,笑得沒心沒肺道,“前两年就觉得自己老了,现在,。”
他摸了摸自己略微粗糙的脸庞:“都快残了。”
方素素忽地笑了起來。
那冰冻的脸颊仿佛开了chūn,笑语嫣然道:“跟一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女人说这话,会不会太打脸。”
“当初我问过你。”林泽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真打算当一辈子特工。”
方素素闻言,只是眉头一挑:“是。”
“何必呢。”林泽无奈道,“华夏缺人。”
“谁做不是做。”方素素反问道。
林泽讶然,摇头道:“倔。”
方素素轻轻哼了一声,沒有辩解。
吃完了宵夜,林泽埋单,而后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回哪。”方素素问道。
“回家啊。”林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单位还有事儿。”方素素说道。
“,。”
林泽轻叹一声,无可奈何。
这女人跟老局长一样,从來不肯今儿的事儿放在明儿做,可重点是,在他们这种单位上班,哪里分什么今天明天。
送方素素回国安局,林泽这才转身出门。
方素素却是茫然地站在门口,细细盯着林泽那并不如何魁梧的后背:“我们认识不止四年了。”
当年,林泽在跟小黑的恶作剧下写了一封情书,远渡重洋地寄给了身在华夏读大学的方素素。
而那封信,至今夹在方素素的rì记本中,不曾毁去。
……
宽敞明亮的练琴房,董小婉抚琴而坐,演奏着陈逸飞转交给她的曲谱。
她已熟悉了曲谱,并可以保证不看曲谱,也能行云流水地演奏出來。
陈逸飞给她的曲子并不是煽情狗血的东西,而是一曲甫一弹奏,便顿觉大气恢弘的曲目。
她熟悉了曲目,却无法并入真感情去演奏,不是她的演奏功力问題,而是这曲子中的意境,并不是乖乖女的董小婉能轻易领略出來的。
花了足足两个钟头去感受意境,却仍然无法演奏出董小婉想要的效果,这不禁让董小婉稍显懊恼。
咚咚。
大门被敲响,一袭白衣的陈逸飞徐步走了进來。
他的脸上看起來颇为jīng神,但那双清亮秀美的眼眸中,却蒙着一层稍显混乱的yīn霾,但不论如何,他那如沐chūn风的招牌式微笑,仍是给人无比温暖的味道。
“你怎么來了。”董小婉缓缓起身,微笑着问道。
陈逸飞已经毕业了,据说他最近工作上很忙,应该是沒什么时间回燕园的,再加上这阶段还处于董小婉跟曲子磨合的阶段,并不需要陈逸飞共同演练,故而颇为好奇地询问。
“刚才在门外听你弹了两遍。”陈逸飞微笑着说道。
“顶多形似,神却出了问題。”董小婉无奈地说道。
“这不怪你。”陈逸飞微笑道,“但凡名曲,早已有无数先人解剖了曲目的意境与背后故事,演绎者方能投入其中,表达出神采。”
“我这曲子谈不上名曲,更沒法跟先人相提并论,却终究是由我所创,若是不跟你沟通一下,你要那准其中意境,大概也得花费一番功夫。”陈逸飞缓缓坐在董小婉对面,笑着说道,“不然,我们來合作一曲,你弹,我唱,有了歌词,总归是对你有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