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光阳来了。”
陈光阳一愣:“闫北哥,你咋地了?”
闫北的眼睛里面带着躲闪:“没咋没咋?”
“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咋了?”陈光阳的语气有些家中。
闫北虽然是陈光阳老舅家的哥哥,但看见他生气,也是有点害怕的。
“感情有点问题。”
小舅子在一旁眯起眼睛,忍不住开口说道:“啥感情有问题啊,闫北媳妇跟别人跑了。”
陈光阳眯起眼睛,他记得上一辈子闫北媳妇挺好的,并没有跑啊?
闫北听见沈知川捅破了窗户纸,立刻失神落魄的说道:“这不是我在你这儿赚了不少钱么……她有了钱,她就变心了。”
“操!”陈光阳怒骂了一声。
“她把你钱全都卷走了?”陈光阳问道。
“还没走,但是也快了。”闫北叹息一口气。
“拿走,我跟你回家一趟,我看看她怎么把钱拿走的!”
闫北急忙拉扯住陈光阳:“光阳,她找的那个姘头很有后台,门子很硬!”
陈光阳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硬,还是我的枪硬!”
闫北家土坯房前,尘土飞扬,不似寻常。
陈光阳三步并作两步走在前面,沉着脸,脚步带着山风吹不散的戾气。
闫北跟在他身后,紧攥着拳头,眼睛熬得通红,喉头滚动,愤怒和屈辱烧灼得他喘不上气。
刚迈进半开的院门,陈光阳猛地顿住脚。
只见院里那棵歪脖子老榆树下,他那六十多岁的老舅正被人狼狈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舅头发花白凌乱,脸上青紫,嘴角还带着血沫子,老羊皮袄被扯得歪斜,沾满了泥灰。
骑在老舅身上打人的。
是个梳着油亮分头、穿着城里人才有的“的确良”衬衫的男人。
正抡圆了拳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老东西,叫你多管闲事!找死是吧?”
旁边站着闫北媳妇赵彩凤,叉着腰,脸上没有一丝愧色,反而尖着嗓子助威:“对,使劲揍!让他嘴贱,撞破了咋的?这穷家早该散了!”
“草拟吗给我停下!”陈光阳一声断喝,如同炸雷,震得那油头男人拳头停在半空。
赵彩凤吓得一哆嗦,扭头看见院门口煞神似的陈光阳和他身后双眼喷火的闫北,脸唰地白了。
“光…光阳?闫北!你们…”赵彩凤嘴皮子都开始不利索了。
那油头男人愣了一下,松开老舅站直,故作镇定地拍了拍的确良衬衣上的灰,斜睨着陈光阳。
眼神带着城里人看乡下人的那种轻蔑:“呦嗬?又来个管闲事的?你谁啊?识相点滚开,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显然不认识陈光阳,更不知道眼前这人的厉害。
老舅趁势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气得胡子直抖:“光阳!快…快收拾这王八羔子!还有这不要脸的贱货!他们…他们要卷走闫北的血汗钱跑啊!我听见了!这狗东西还想打我灭口!”他指着油头男人和赵彩凤,痛心疾首。
闫北听着老舅的话,最后那点念想也彻底碎了。
他死死盯着自己媳妇赵彩凤,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彩凤…你真这么…要拿我的命钱跟这个杂种走?”
赵彩凤被闫北那吃人一样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下意识往油头男人身后缩了缩。
油头男人见陈光阳虽然气势吓人但年轻且没他穿得好,又仗着自己有些“后台”。
胆气一壮,指着老舅骂道:“老不死的闭嘴!”转头又对陈光阳倨傲地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