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眨眼:"在下不明白白姑娘所言何意啊?"
白芷白了宋知秋一眼,若不是周围这些好像杀也杀不完的黑衣人,她真想反身在宋知秋身上刺几个窟窿方能泄心头之恨:"呸!你个臭不要脸!这种时候你还装个什么劲儿?难不成等着被他们拖到气竭力尽,被剁成肉泥吗?!"
宋知秋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声音里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带着点颤栗:"敢问白姑娘,还能再战一场吗?"的确,这种时候再不放开手脚真是要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给拖死了。
再厉害的高手也抗不过人海战术。
白芷跟宋知秋周围的土地已被鲜血浸润成暗红色,白芷松了松手腕,轻笑:"再战三场又如何!"
宋知秋放声大笑了三声,再扬起脸时,眼角戾气乍现,与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我宋某人就与白姑娘杀出一条血路来!"
很好,敢与她初映宫为敌,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江湖第一魔头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
宋知秋杀心一起,从腰间抽出一条薄如蝉翼的铁片,注入内里后铮铮作响,闻声便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白芷并立在她身后亦被她周身散发出的杀意给震慑到了,那感觉冰冷刺骨,她收敛有些涣散的心神,提剑挑了三个黑衣人的脖子。
热血喷涌,白芷一身白衣早已染成血色。
宋知秋抓着白芷的手腕,用力一带跟她互调了位置:"宋某在前面开路,还请白姑娘帮忙善后。"
白芷道:"好!"
话音一落,宋知秋手中的软铁如同游蛇一般,吐着鲜红的信子,带出一片血雾。她招招狠辣,全然不在乎别人死相如何,那软铁削皮破肉,入骨如泥,死于她剑下的黑衣人竟无一个是完整的。
白芷一边打一边皱眉抱怨:"你这种打法实在不美观,好歹留一个全尸,我在后面看的实在反胃。"
宋知秋手上一顿,对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一剑刺穿心口,不再将人斩成几段。
宋知秋的这柄软剑饮血饮得畅快,舞起来的声音都像是在吟唱,清脆悦耳。与白芷的月影剑一柔一刚,相宜得彰。
两人边打边走,终于跳出包围圈。宋知秋甩了一把软剑上的血珠对白芷道:"白姑娘的好轻功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领教一二?"
白芷一剑砍掉想要重新包围上来的黑衣人的一角,笑道:"能跟上就来好了。"她对自己轻功自信的很,普天之下除了师傅白风,无人能追得上她。
宋知秋见白芷身影已动,反手将剑身灌注上十足的内力横扫一圈,将要追上去的黑衣人,杀了个七零八落,才踩着尸体跟了上去。
更深露重,山林里起了薄薄的雾气。
黑衣人追着宋知秋跟白芷追到林子外,忽听信号响起,又都撤了回去。
白芷在树影间穿梭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宋知秋距离她十米远的位置也停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林子里静逸的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白芷确定不再有人追过来,反身对着宋知秋就是一剑刺过去。宋知秋的身子跟条鱼一样粘着白芷的剑锋绕圈,两人谁都没说话。
白芷心里有火,这趟山下的不明不白,宋知秋没有一刻不是在诓她。又遇山贼,又遭围杀,若不揍上宋知秋一顿实在难消她心头怒火。
这边宋知秋非常能了解白芷的想法,这时候她要是张嘴必然是说什么错什么。原本是为了好玩儿才作了男装逗弄白芷,偏偏半路杀出这么一帮程咬金。这一路又作态又耍赖的已经惹了她不少,若是……宋知秋想了一下白芷知道她是个女人身后,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这一分神,白芷剑锋一偏贴着宋知秋的胸口就是一道血痕。宋知秋吃疼往后一缩,捂着胸口指着白芷难得的气急败坏:"你你你你怎么来真的啊?!"
白芷撩起衣摆拭掉月影的血迹,往旁边的树上一靠,道:"我只是轻轻的割了你一剑,没在你胸口上戳上一个窟窿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骗了我这么久,我不从你身上找回点儿什么。你大概还真不记得我也算是凤门的人了。"
宋知秋也捂着胸口靠在另一棵树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着,白芷这一剑割的的确算是轻的,可那月影刀口锋利,只是这轻轻的一下也是令她皮开肉绽。这伤初还在一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倘若她真是个男人还可以不在乎地敞开衣服处理一下,现在嘛……宋知秋只能暂时点了自己几处穴道止血。
打了半宿,又跑了这些路,白芷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看着宋知秋的狼狈样,道:"伤口虽说不深,可你若不及时处理只怕是十天半个月的都好不了。"
"白姑娘这是在担心我吗?"宋知秋半眯着眼睛斜睨着白芷,脸上又复上那不正经的笑容,看的白芷刚要平息的怒火又再复炽。
"宋知秋,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儿!"白芷换剑为掌,朝着宋知秋就招呼过去。这两日的相处,虽然看得出这宋知秋那流里流气的德行都是做给人看的,可只要宋知秋一张嘴她就窝火的不得了。
"还打!骨头都要散架了!"宋知秋哀嚎一声贴着树干移形幻影,白芷身法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