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清极轻地叹了一声:"你向来不会轻信别人,单单这个白姑娘你与她相处不过几十日……"他顿了顿,又道:"我看得出你信她信了十分"
宋知秋摸着茶壶上凸起的纹络:"她信我也是信了十分。"看顾言清还是一脸隐隐地担忧,笑道:"待这桩事情告一段落,我与她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这样,你可安心一些?"
顾言清一愣,随即笑着摇头:"罢了,终归还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宋知秋掏出那罐薄荷膏把玩着,她信白芷只因白芷在她面前没掩藏过一分。顾言清的担忧她能理解,却觉得没什么要紧的。白芷这人爱憎分明,那些劳神费心的诡计阴谋她是连想都懒的去想上一想,若真要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大概会二话不说的拔剑相向。
唔,大概会是像初见时那样拿剑指着自己的脑门,一脸恼怒地要在自己脑袋上扎个窟窿。
不是大概,一定会是这幅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又,你们会原谅我的,对吧!对吧?对吧!!
☆、对付女流氓是个技术活
白芷在初映宫养伤样的很惬意,整日里无事可做。白天里上过药之后从房里拿本闲书,吃着茶在温泉池子里泡脚。傍晚吃过饭就在杏花园子周围小范围的散步消食。
某日,撞见在院子里摆了两桌打麻将的十二护卫。
白芷疑惑的问宋知秋:"他们不是负责保护你的吗?"
宋知秋摇着扇子:"在初映宫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在放假。你也知道,保护我这么个活计实在有些腥风血雨的,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有些娱乐生活我是提倡的。"
白芷眨了眨眼,看着其中一个护卫大笑着喊道:"十三幺胡啦!!拿钱拿钱!老子今天走大运了!!"同桌的另外三人连说晦气,满脸垂头丧气的扔了银子在桌子上。
她实在无法将之前整齐划一刻板五官的十二护卫同眼前这群人重合。
难道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下属么?
再某日,撞见一脸铁青的左使抓着死乞白赖的右使的后领子回房的场景。
白芷担忧的问宋知秋:"你不劝劝吗?"
宋知秋急急的拉了她走:"定是晏阿九又做了什么让顾言清忍无可忍的事情了,你权当看不见好了,我们都只当这是他们老夫老妻之间的情趣了,早已习惯了。"
白芷还没来的及明白,就被房里透出来的声音羞红了脸。
即便是情趣,也实在应该在日头落了下去在进行啊!
又某日,撞见柳无眉一脸□□地拉着厨房大婶的丫头,摸了小手又摸小脸的,拿了颗糖果就要诱哄小姑娘去她的药堂。
白芷震惊的问宋知秋:"你就不去管管吗?!"
宋知秋摇了摇头:"你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救小姑娘出虎口了。"
话音没落地,远远的看见厨房大婶挥舞着一把磨地锃亮的菜刀杀了过来。柳无眉一把扔下小姑娘及诱拐小姑娘的糖果,风驰电掣般的遁了。
白芷愣愣的看着拿着糖果跟着大婶后面的小姑娘一脸甜笑的从她们面前走过。
她果然不能理解这个地方的人或是事儿。
一晃半个多月就这般过了,白芷的伤好了大半,伤口结了痂。无需再每日里清洗伤口,宋知秋却依旧仗着厚脸皮占着白芷半边的床位,
之前伤口不能沾水,守着一汪温泉白芷只能泡泡脚。如今总算是能正经的在池子里泡上一泡,脱了衣裳慢慢的浸入水中,略高的水温蒸的她脸颊泛红。才要轻轻舒一口气出来,被水中突然浮上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白姑娘~"柳无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妩媚的一笑:"吓着你了?"
白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背部抵在了池子边上凸起的石块上,僵硬地道:"柳大夫,你也在啊。"
柳无眉捧起水淋在半露在池水外的胸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芷:"白姑娘躲那么远做什么?"白藕似的手臂在池水里划出一波涟漪搭在白芷的肩膀上,慢慢的靠近:"让我瞧瞧你的伤可好些了?"
白芷屏住一口气,却已经是退无可退,她原本是不拘小节的一个人,可先有宋知秋的耳听为虚,后又眼见为实。再与柳无眉坦诚相见实在是有些危险,该拘的小节还是要拘一拘的。
只是,池子里这个节该怎么个拘法实在是门学问,毕竟上门做客,要是出手重了打伤人家不仅说不过去还有些恩将仇报。可也不能坐以待毙的任由柳无眉的爪子在自个儿身上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