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却也不讨厌。
拭着鼻尖儿上因为紧张冒出地汗珠,宋知秋亦有些无措。昨个儿夜里她翻来覆去的大半宿,想着该怎么让白芷明白她的心意。之前柳无眉问她时曾说:"把该占的便宜都占了,又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所谓先下手为强啊!"如此可算是占尽了白芷的便宜?只是…她也十分担忧白芷是否会拂袖而去再也不想与她产生任何瓜葛。
两个人背对着彼此,各自红着张脸,日头一点点移至中天,林间的湿气上浮。宋知秋率先咳嗽了一声,道:"那…那边还有。"
"哦。"白芷红着脸去提筐子。
四白城里沉闷一片,距离凤门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那日之后,莫说是凤门,就是其它几个昔日在场的门派也是缄口不言。那日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江湖之中众说纷纭,可谁也不敢打保票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白风撑着头去拿桌上的茶盏,一抬方觉出是空的。叹了一声,又放下,站起来去到院子里,白画这几日不知在做什么,总也见不着人,她还想在出行前多看她几眼。
弟子进来的时侯见到白风就站在院子里,望着墙壁种着的芍药出神,未敢出声惊动,只默默地站在她背后。白风直接道:"可都准备好了?"
弟子道:"回门主,一切打点妥当。"
白风点了点头,那弟子又道:"平江府跟汾水帮的人派人传话,说门主何日启程,他们同往。"
白风冷笑一声:"你且回他们,凤门光明正大的走城门,他们若要跟,随他们的便。"千金山跟姚明雁打得个什么主义她十分明了,那千金山主要还是为财。而那姚明雁,却是想要再这混水里再搅上一搅!
那弟子走后,白风依旧再庭院中站着,白画回来的时侯直直地落尽她怀里,面色苍白:"这起事已证明了与你无干,你又何必再跑上这么一遭?"
白风抬起袖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道:"再如何,他也总是因我而死。倒是你怎地如此疲累虚弱?"
白画搂着她的脖子,转到她背后,虚挂着:"横竖都是他的命,就算不是死于你的剑下,也必是因你而死。"
白风身子一僵,猛地想起那日,月影没进慕容浔的体内,他摇摇欲坠之时,握住自己的手说了句什么,当时白风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全然没明白,可此刻却想了起来,那日慕容浔是说:"白风,别难过。"之后,便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之前,白风只觉得是她对不起程素馨,现在,才算是真的对于慕容浔的死难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试一试地对象要找好。
凤门的一队人走过城门的时候,汾水、平江两方地人马在城门处的茶摊坐着,目送骑马走在前面的白风。晨间霞光万里,一派紫金气色,白风一袭白衣面若冰霜,手中握着月影勒紧了缰绳。一众凤门的弟子皆是神情肃穆,笔直地跟在白风的马后。
近两日的天气一直阴晦,大雨徘徊了几日终究是在这个早晨消失的无踪无迹。白画出门前与她道:"此乃吉兆,此去定能化险为夷。"她还敲着白画的脑袋笑她说话跟牛鼻子老道一样,结果白画气呼呼的没了影儿,现下出了城,她倒是难免的挂心起来。不过,饶是她心里思绪万千,面上也还是一张成年不变的情态。
凤门的人全都出了城,坐在城门两边的千金山跟姚明雁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带着手底下的人远远跟着凤门往岳城去。
比武当日慕容浔被刺中抬下场便没了气息,照理说凭慕容浔的能为是不至躲不开白风的剑招的,就算是中剑亦不至片刻工夫就气绝身亡。死因蹊跷,就算是海老爷子这样行走江湖几十年的前辈也断定不出慕容浔的死因。尽管众人皆知此事并不单纯,但白风这一剑也是实在的刺中了。
当日慕容浔的尸首便被慕容家弟子抬了回去,为首的大弟子谢鸿均将长剑钉如凤门的大门处,剑身直没入地,扬言必将携领众人血洗凤门为慕容浔报仇。
白风此次,便是为的给慕容府的人一个说法而去,更是她必须去见一见程素馨。尽管她并无十足地把握能平息此事,只是她也总要给自己的好友一个交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她势必是要查个明白的。
往岳城走了七日,白风跟弟子们只在客栈里宿了一夜,其余皆是将就在树林里,直到第八日的傍晚,才又再遇到一处镇子,白风吩咐下去,在此处歇息一夜再行赶路。
夜里,白风撑着头想慕容浔死前的种种,试图找些蛛丝马迹出来,只是她想到蜡烛燃尽也未能想的出一分一毫,此事摆明是冲着她而来,若最可疑,莫过于自己赴约之时的那两坛酒。可慕容浔的身上又找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若真是下毒,又怎么能保证那毒酒不会是自己喝了呢?又或者,原本死的人就该是她吗?
白风想的烦恼,一烦恼便难以入睡,便和衣下楼,找坛酒来喝。那店小二打着呵欠,接过白风递过来的银子,一试份量,立刻精神起来,喜滋滋的找了坛店里最好的陈酿女儿红奉上,刚揭开盖子准备拿木斗去舀,被白风拦住。她靠近酒坛嗅了嗅,立刻眉开眼笑,又递上枚银子,笑呵呵地问道:"买这一坛可够?"
那小二盯着银元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急急的点头:"够的够的,小的帮您抬上去。"
白风把银子往他面前一丢,银子打着转儿落进他手里。她一抬手,抱住小童高的酒坛,道:"不必麻烦,我自己抬上去即可。"
那小二看着白风抱着酒坛一口气儿上二楼毫不费劲儿,不禁失神地念了出来:"我地个妈呀,顶好的一个美人儿,怎么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
白风听见后抱着酒坛的手滑了一滑,十分忍耐地才控制着没出手弹掉那店小二的门牙。
店小走廊窄,就算是白风轻功内力再超群也得侧着身子走,好不容易挪到房门口,拿脚踹开门,刚要往里进看见里面横塌上卧着位姑娘,这姑娘衣衫穿地十分清凉,其实就是一层薄纱覆盖,墨色长发一路从肩膀弯过塌沿儿垂到地上,一条腿歪歪斜斜的搭了下来,脚尖触地。这么一幅美人侧卧图就算是白风也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才歉意地说了句:"抱歉抱歉,认错房间了。"
白风收回迈进门的一只脚,费事儿的横着身子往右边去,刚挪了两步,看到墙上挂着的木牌子,实实在在是她住的第六号房没错,于是乎又挪了回去,房里那位袒露身体的姑娘还是方才的姿势没变,白风笑了笑,道:"抱歉抱歉,似乎是姑娘你走错了房间?"
那位玉体横陈的姑娘,转了转脖子,问:"我美吗?"
一般来说,没有哪个姑娘会大半夜的走错到另一个姑娘的房里,穿地这么引人犯罪,再问上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照常理,这间房住的应该是个俊朗地公子或者是多情地才俊,然后花前月下,瓜田李下地喜结一段良缘,跑到她的房里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不过美人的问题还是要答的,白风眨眼诚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