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猜测,在玉阙仙尊的定义系统内,就算补水大会的大权全被人抢走,也是毫无疑问的胜利。
那个人,不怕麻烦和挫折,就怕矛盾立刻爆发,影响局势的稳定性。
只要能赢,他就能接受,无论这种赢看起来有多么的凑合。
“他?指望他你就指望错人了,他刚刚化道没多少年,想的全是如何提高修为与实力。
罢了,就这样吧,双峰,回复木繁,第二次补水大会可以立刻举行。
主要目标,就按木繁的意思来——定下十七州分别补水的大方向。”厚朴道。
“三思啊,厚朴兄,我们不是没有反制的能力,净水道友是补水的核心,若他愿意转圜一二,局面就又不一样了!”
句勒乎不是傻逼,他期待的是,厚朴能压着玉阙仙尊主动承担代价。
嗯,只要净水愿意承担代价,玉厚联盟就能有更多的谈判筹码,他句勒乎也能多赢。
“补水的事情,对天地、对众多化道境道友、对所有修行者和所有生灵都是好事。
分权十七州,木繁是损我们不利自己,咱们完全可以和木繁再谈谈。”
荣辱观,道德观,唱高调,在句勒乎的定义中,玉阙仙尊好像一个救世主。
听起来似乎是‘玉阙仙尊,你是救世主,所以你来救我们吧。’
实际是‘厚朴,你压着他,我们再搏一搏,代价让他付。’
厚朴摇了摇头,甚至懒得解释哪怕一句。
没什么好解释的,句勒乎是他长久以来的盟友,玉阙仙尊是他目前和未来最重要的盟友。
不是说厚朴厚此薄彼,实际上,在厚朴眼中,两个盟友都是自己的筹码。
现在,一个筹码想要牺牲另一个筹码,从而让厚朴带着自己赢。厚朴当然不会听句勒乎的扯淡。
更别提,玉阙仙尊那种人,是绝不会为别人承担代价的
“双峰,去吧,回复木繁。”厚朴略显疲惫的开口道。
默默举起茶杯,句勒乎扫兴的一饮而尽,却不再多言了。
“老句,咱们已经占了大便宜,就这样吧。”厚朴宽慰起了自己的筹码。
“我就是有些担心,分权十七州,各州围绕本州的补水灵地必然会产生纷争。
纷争到最后,就是新秩序,十七州被补水大会塑造了属于各州的秩序。
到那时,天地就会迎来真正的混乱时代。
恐怕在补水完成前,会有一场让诸多道祖陨落的大劫。”
胜利的果实很美好,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吃到。
以句勒乎的境界,甚至都不用猜,他能看到那种大战必然发生的结局。
“难说。”厚朴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反正你我本就是盟友,再借着补水的进程,稍稍扩张些,多来几名化道境的弟子和盟友,未来,怎么走都好走。”
多多积累,狠狠地爆兵,时刻准备抢夺补水大会的胜利果实。
看起来离谱,但这才是正确的思路,毕竟,现在和木繁斗,真没有必要。
木繁的修仙版推恩令,在补水大会权威性和系统组织度本身不足的情况下,客观上就是无解的。
唯有投入大量的‘代价’,还得是极为关键的代价,才能有所对抗。
可没有人愿意承担这种代价。
故而,事情最后只能沿着阻力最小方向,顺着木繁的计谋去走!——
木繁道庭,道庭仙境外围,一座巨大的石城矗立。
石城之内,为方圆三十里的辽阔空间。
景舒然站在石城之上,身侧是老妪模样的木石宗掌门。
“舒然道友的计策确实高明,道庭的筑基修士们已经有四十多人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