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迅速策马,一个接一个进城。
两边的侧门,可容两匹马同时进城。孟六郎在最后压阵,是最后一个进的城门。
这份悍勇,着实令人惊叹。
吕奉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句:“孟六,从今日起,我是彻底服你了。我们四支驻军,北平军最厉害。我们四人中,你当属第一。”
杨虎李驰一同点头。
孟六郎在马上睥睨三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德性:“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用说吗?”
杨虎等三人被气乐了。
骄傲神气的孟六郎,下一刻就现出了原形。龇牙咧嘴地爬下马,差点坐在地上。万幸亲兵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家将军。也免了孟六郎当场出丑。
没人取笑孟六郎。他们都看到孟六郎后背和腿上在流血。
杨虎面色凝重起来:“别逞强了,快去包扎疗伤!”
孟六郎嗯了一声。
城门关了起来。不到片刻,城外就响起了骑兵大军纷至沓来的震动声。
好在,有坚固的城门和高大的城墙,匈奴骑兵再厉害,一时半刻也攻不进来。杨虎李驰一同上了城头。
受了伤的孟六郎,被亲兵扶着去疗伤。
吕奉伤势轻一些,也得敷药包扎。他坐在孟六郎身边,不时龇牙咧嘴。倒是孟六郎,从头至尾一声不吭。只在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喊了一句:“小莫,拿水来。”
没人回应。
熟悉的人,永远没了。
孟六郎闭上眼,眼角有些湿润。
吕奉心里也难受得很,将头转到一旁。
……
接连败了几仗,素来有城府的匈奴主将蒲奴也彻底怒了。在他的命令下,匈奴骑兵在辽西城下摆开阵仗,开始大举攻城。
杨虎令所有弓弩手上城墙,不停射箭,以箭雨生生挡住了匈奴蛮子第一波进攻。
“李驰,让人准备滚石和热油,金汁也备上!”
李驰立刻领命,派了心腹属下去准备。偶尔有辽西军的武将发牢骚:“这里是辽西城,守城一事,应该听将军的。怎么倒让广宁军的杨将军占了先手,指派起我们来了。”
李驰听闻此言后,立刻沉了脸,冷冷道:“杨将军制定战略指挥战事,我服气得很。怎么,你哪里不服?”
对着连自家大伯都敢杀的狠人,那个武将立刻矮了一截,气虚不已:“我就随口一说,将军息怒。”
李驰冷笑:“再敢说这等动乱人心的话,军法处置!”
武将噤若寒蝉,老实听令去做事。
李驰怒斥过属下后,神色如常地回了城头上,站到了杨虎身后。
杨虎盯着城下动静,眉头皱了起来,继续沉声下令:“西北角人手不足,点一百弓弩手过去。”
李驰应一声,立刻点兵派人前去,堵住西北角的小小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