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哀切切的叫了一句,“大兔子。”
醉酒后的模样竟带着些许的可怜来。
这公主,倒是个痴情的种。
不知为何,本吼竟然忍不住哼出一声冷笑,狠心将攥着袖子的手,卸了去。
“潋滟啊潋滟,”我对着那仍在醉酒中,却皱了眉的小狐狸道:“你既然痴情至斯,就不该来招惹我,本君可不是你慰藉伤口的替代品。”
潋滟的手大约是因着失了攀附,有些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衣裳。
我一番话出口,禁不住愣了一愣。
这语气,似乎忒怨妇了些吧?
干咳了一声,即便这小狐狸听不见,本君还要是挽回面子的澄清一下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此下阿姊我便是要走了,你自可去寻我那阿弟,待得你们成亲那日,本君便回来帮你们主婚,在此别过吧。”
本吼此番作为,实在是有够谦逊有礼,告完别,只又看了那小狐狸一眼,转身离去。
耳边,却还隐约听得那潋滟低声的叫着,大兔子。
出了这房间,小心关了门,又谨慎的施了个禁锢咒,便是这公主醒来,别说出去,便是扯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了。
今日这宴席主角自然便是如她潋滟所说,是堪堪不才,本大吼我。
这地点,便也自然是公主府。
公主府不比狐狸头子那宫殿,防备自然更松些。
每一重结界都只有一个出口,派了重兵把守。
这重兵有多重,我是不知道了,只当初每每晃到那里时,不管换了几轮看守的人都能准确的认出我,怕是早就被嘱咐过了。
那结界的出口,须得派守的两只狐狸一起结咒才能维持打开,并且随时可以中断,要想单独出去,难度可想而知。
这可是些不惧威胁的天狐守卫啊。
幸而。
我猫在公主府门口左侧一个隐晦的角落里,偷偷注意着。
直到本君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后,才陆陆续续的有人从里面出来。
外面虽然备车备辇,还算有条不紊,可也委实撑不住人多,加之天色又暗,终于让本君逮到了机会,躲进了一辆大到出奇的辇车里。
思忖着,大约这狐狸山的狐狸们,都十分性喜大而华丽的东西,这辇车便个个都量大份足了。
辇车里熏着暖香,软榻茶几一样不少。
那软榻底下堪堪够我藏身进去,只撩了垂下的红毯,咬着牙窝了进去。
不片刻,便隐隐感觉到这辇车有些动静,侧头去看,只见一双翠绿色的绣花鞋印进了眼里。
想来,这辇车的主人,果然是个母狐狸。
这母狐狸的脚步颇有些不稳,踉跄着便挨了过来。
只听得上头一声闷软的声响,那母狐狸估计是扑到榻上了。
幸而这辇车各处的清理的很是干净,便是这榻底下也是一尘不染,否则,便可惜了我这一身上好的衣裳了。
正在本君庆幸时,上头那只母狐狸却突然低低的娇喘了起来,连带的闷哼几句,弄得本君颇为尴尬。
难怪这辇车隔音效果如此只好,却原来还有这般用途,天狐一族,果然是个个,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