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伙儿都忙的不行,这拆门板儿的、叫人的、喊痛的呻吟的、大声哭着的,通通交杂在了一起儿。
好在这儿之前就热闹,胡同里人聚的也齐,除却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后,速度竟也快了上来。
几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将二牛妈平移到门板上。孟文州代脱下自己的衣服,预计垫在这木板上头,夏纤纤将他拦住,在瞪了他的一眼后,才去屋子里拿起之前收在柜子里的被单被罩。
二牛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小脸上满是泪痕。
“一二三,起!”
四个男人抬着门板,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胡同口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有人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路,有人在两旁护卫,怕给二牛妈再颠着,场面盛大极。
“让让!都让让!”,马大爷在前面开道,洪亮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
二牛哭着脸跟在大伙儿后头,脸上难过极。
“二牛,没事儿的,这里这么多人呢。”,夏爱党凑上去小声安慰着。
“都怪你!”,二牛猛的用劲儿推向了小黑胖子没有任何准备的夏爱党叫他推了个踉跄。
“你这是做什么!”,后头赶来的小伙伴儿们立即指责起二牛来,“你妈是自己摔的,关老大什么事儿!”
“就是,疼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打老大呢!”
“你们、你们……”,二牛‘哇’一声哭的委屈,他一边抹脸儿,一边儿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都是坏人!”
“我再不跟你们玩了,你们都欺负我!”
“谁怕谁,我还不跟你玩呢!”,大力眉毛皱到一起,嘲笑道:“爱哭包!”
”嘿嘿,爱哭包,爱哭包,二牛是个爱哭包!遇见事情不吭声,就会生气和爱哭!”,几乎是话音一落,边上的孩子就接着话茬,编出了句口诀儿。
“羞羞脸!”
二牛叫他们气的说不出话,‘哇哇’的声音哭的越发大了起来。
“算了!”,夏爱党却对着大家摆摆手,他这个老大‘威严’极盛,才一发声儿,孩子们就噤住了嘴儿,个个都等着听他号令。
“二牛妈摔了,现在要去医院,二牛心里难过也是有的。”,说着他还看了圈四周,见大伙儿都竖着耳朵听,这才满意的接着往下说:“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去歧视他……”
“老大,歧视是什么意思?”,一个更小些的孩子挠着头问。
夏爱党难得磕巴了下。
“就是瞧不起他。”,他思考了会儿才对着大伙儿说:“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去体谅他…”
“老大…”
夏爱党才说了一句,刚打断他的那个孩子又吸着鼻子叫起了他,夏爱党赶在这孩子开口前,咬着后槽牙解释道:“就是为他着想,原谅他的一些行为!”
“老大…”
夏爱党简直被他叫的崩溃,他大声喊道:“你到底叫我干啥!”
小孩吸着鼻子指了指前方,呆呆的说:“大人们好像没看到了,我们还去不去?”
“娘!”,原本止住抽泣的二牛再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大的响破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