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弟,命运更加悲惨。
有人被直接卷入车轮之下,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在令人牙酸的骨肉碾碎声中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
有人被飞溅的巨大木头碎片直接贯穿了胸膛或头颅,当场毙命,那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心腹,半个脑袋被削飞,红白之物泼洒在身后满是涂鸦的墙壁上,如同抽象派画家最疯狂的杰作。
团灭!
失控的卡车带着碾碎一切的动能,继续向前猛冲,直到将大半个酒吧内部都犁了一遍,撞毁了数根承重柱,最终才在又一声沉闷的巨响中,车头深深嵌入了酒吧最里面的墙壁,停了下来。
酒吧内部,已然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连一个遗言都没留下来啦。
附近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女人刺耳的尖叫和男人惊慌的呼喊。
“上帝啊!出事了!”
“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里面还有人吗?快去救人!”
短暂的恐慌过后,一些胆大的住户和路人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已成废墟的酒吧门口。
人们脸上带着恐惧,但更多的是面对灾难时本能涌现的同情与急切,有人试图徒手扒开挡路的碎砖烂瓦,有人大声朝着黑洞洞的酒吧内部呼喊,希望能得到回应。
“这里!这里压着个人!”
“小心!上面的结构不稳,可能要二次坍塌!”
“谁来搭把手,把这个柜子挪开!”
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这嘈杂的救援现场边缘,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以及面包车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赫然就是前来抓捕切乔等人的调查组。
调查员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废墟内部,隐约可见被碾压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切乔此刻他半个身子都被撞烂了,瞪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哈……”
调查员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笑声,有些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真巧啊,是不是?”
“我们这刚摸到线头,人就直接被撞死在了老巢里。连灭口都灭得这么干净利落。”
那警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愣是不知道怎么说。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根本不是意外!
调查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封锁现场,通知法医和我们的技术组,就算把这里每一寸土都筛一遍,也要给我找出点东西来!”
……
专列上。
侍卫长罗胡斯·米施脚步轻捷地走进维克托所在的车厢,低声汇报了线索。
维克托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腻烦,“这些官僚的手段,还是那么千篇一律,毫无新意,解决问题的根本,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或者可能成为问题的人,简直粗暴。”
他对卡萨雷示意了一下:“去,告诉康拉德他没多少时间了,我给他的期限内,如果他解决不了问题,拿不出让我满意的人头和交代,那就自己引咎辞职,换个有能力的上来。”
卡萨雷立刻挺直身体:“是,老大!”
维克托顿了顿,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那支还没熄灭的雪茄,吸了一口。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我亲自下列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