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镜眼睛一亮,随即戒备地看着阙临裴。
“郁明镜,我带了长生石来,你既然如此执着与它,如今就近在眼前了,老夫可以将它给你。”
郁明镜眯着眼睛,“你要如何?”
“将岳将军还给我们,还有给我你的血。”
郁明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轻轻摇摇头,坚定地说,“后者可以,前者绝无可能。”
阙临裴蹙眉道:“你为何非要留他在你身边,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郁明镜傲然一笑,带些挑衅的意味道:“我和迎归,是夫妻一般的关系,阙大当家,难道你会将自已的妻子拱手让人吗?”
“混账!”阙临裴怒喊一声,气得脸通红,“你休得侮辱岳将军,你这个……你这个……”阙临裴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直颤抖。
萧总管脸色铁青,“郁明镜,你用血咒控制岳将军,对其百般折辱,竟还口出污言,有再大的仇恨,不过杀了人了事,你竟如此下作,不怕遭报应吗?”
郁明镜还待开口说什么,阙斯铭已经一脸杀意,猛地向他们扑了过去。
战事一触即发,阙斯铭动手了,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阙临裴也给气得不轻,当下从马上飞身而起,直取郁明镜。
两方人马都拼死缠斗。
进宝急得头上直冒汗,奈何如今使不出内力,此时基本等于废人,只能站在他们身后,担心地看着阙斯铭。
郁明镜一方本就剩的人少,如今更是被逼得节节败退。一直站在后方的郁明镜此时也加入了战圈。
进宝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当时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连掌路都没看清。
果然他一出手,就跟阙临裴拼了个不分上下。
只是郁明镜虽厉害,但连进宝都看得出来他脚步虚浮,面色如纸,俨然一副病入膏肓之态,仿佛随时就会倒地不起。
岳迎归则被阙斯铭和萧总管前后夹击。阙斯铭开始还叫了他几句,但见岳迎归虽然眼神不断的挣扎,但攻击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停。阙斯铭也知道不把他制服,如何唤他都唤不醒,只是这毕竟是他爹,怕伤了他,打起来就缩手缩脚,萧总管也有同样的顾虑,俩人被逼得好生狼狈。
郁明镜对上阙临裴,也只有刚开始时的勇猛,不过几十回合,就明显不支,一边控制岳迎归一边应敌,显然对身体是巨大的损耗,他坚持了没多久,嘴角就流下鲜血。
阙临裴何等厉害,一招神鬼手正中他肩膀,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儿,郁明镜痛叫了一声,滚倒在地。岳迎归猛地将俩人逼退,飞到郁明镜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郁明镜嘴里不断涌出血来,肩膀上更是红白一片,触目惊心,他死死抓着岳迎归的衣服,虚弱地靠在他身上。
阙家的人站成一个半圆,死死盯着他们两人。邬氏之人已被全歼,他们再无退路。局势已定,此时他们要杀郁明镜,已是轻而易举。
阙斯铭喊道:“爹,你清醒一点,孩儿知道你还有意识,你快点醒过来啊。”
阙临裴也叫道:“迎归,你认得斯铭的,你也该认得老夫,你醒一醒。”
岳迎归搂着郁明镜,滴血的长剑横在胸前,带着他一步一步倒退。
众人就跟着一步步逼近。
岳迎归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而低沉,“走。”
“什么?爹你说什么。”阙斯铭眼前一亮,惊喜的唤道:“爹,你说话了,你说什么?”
“走。”
众人一愣,阙临裴迟疑道:“迎归,什么意思?”
岳迎归抬高了声量,“你们,走吧。”
阙斯铭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和郁明镜,涩道:“爹,你在……说什么?”
岳迎归突然搂紧郁明镜,转身向后逃去。
阙临裴一怔,狠狠一挥手,“追!”
一众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
岳迎归带着一个重伤之人,任他轻功再好,也走不快,最后被逼到了一处断崖,前方再无去路。
郁明镜虚弱的整个人挂在了岳迎归身上,看着身后的悬崖,凄然一笑。
阙临裴厉声道:“郁明镜,我把长生石给你,你把岳迎归还给我们,老夫让你安然下山,我阙临裴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郁明镜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