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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了录音笔,霍亮没心没肺地说:“你说,人家都认我当弟弟了,我再拿出录音笔显然不合适。反正郑大姐说的我都记住,我口述吧。”
当年,也就是大三下半年那段时间。班里忽然有几个人得了病。具体是七个还是八个,郑医生记不清了,但是肯定超过了五个,没超过十个。因为大家本身都是学医的,所以会相互询问的较比清楚些。当初,尚且年少的郑医生并未觉得有可疑之处,现在细想,的确很多地方过于古怪。那些同学对病因和病症都三敛其口,谁都不肯多说,如有嘴欠的多问几句,肯定会吵起来。所以,郑医生才对这件事有印象。
如果不是当时两个同学吵的厉害,我也不会记得吧。那位同学是好心,多问了几句,得病的那个同学就火冒三丈的,最后险些闹到要动手的地步。第二天,那位同学就办理的修学手续。从那之后,再也没人多嘴去打听了。不过,除了韩飞扬和冯果,其他人在休学两个月后都回来了,身体也都恢复,只是,他们仍旧绝口不提自己的病。
霍亮拿出那份同学名单给大家看,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被画了重点,“郑大姐只能回忆起这四个人。我觉得,这是条线索。”
司徒赞赏地拍了拍霍亮的肩膀,并说:“我怀疑,这个韩飞扬就是韩栋。”
说到这里,在一旁乖乖看书的翟子希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进自己的书房。众人都纳闷呢,一向稳重的子希是怎么了?特别是廖江雨,他担心地看着子希,生怕方才的谈话触动了他心里的什么软处,又伤心了。
四个人也没心思讨论案情,都眼盯盯地看着敞开的书房。很快,翟子希紧绷着一张小脸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书放在众人面前。
司徒搭眼一瞧,书名是《早期现代英国文学与文化中的药用食人史》
廖江雨嘴角只抽,他们家小宝贝儿平时都看什么书啊?
翟子希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帮着念出来,“英王查尔斯二世曾经喝过‘国王之饮’这是一种含有颅骨粉末的酒精制品,是他的专属饮品。当时,甚至连头骨腐烂后长出的腐苔(名为Usnea,松萝)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添加剂。它的粉末被认为可以治疗鼻血和癫痫。
“当时的人们思索的问题不是‘我们该不该吃人肉’,而是‘我们吃那一部分的人肉比较有益’”
念完了两段,翟子希的眼睛溢满了悲痛和惊恐。司徒抹了一把脸,略有些沉重地说:“先别下结论,再查查。子希,你这本书借给我。”
“嗯,有需要的话,我这还有一些关于,这个的。需要的话我给你送你。”
“都送你!”廖江雨忙不迭地说。他虽然见识过太多变态,但是吃人这种事属实太惊悚。毕竟,廖江雨在寺庙长大,心底还有浓厚的慈悲之心,他甚至无意识地颂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子希咱不看这玩意!操咧,忒尼玛渗人。”
“江雨哥!念佛号的时候不准说脏话!”
操咧,忘了!!
离开廖江雨家之前,司徒谨慎地安排了一下分工。那位冯果让和尚去查,韩栋是不是韩飞扬司徒决定还是他跟林遥亲自出马比较稳妥。霍亮得到了新的任务,去调查当年大学班级里还有哪些人得了病,什么病种种情况。分工完毕,司徒夫夫俩马不停蹄地赶往医科大学,查找韩飞扬的资料。
关于韩栋的审问结果,司徒已经料到是毫无收获。这一步棋,也就是探探虚实罢了,不管是他,还是特案组都没有任何理由扣了韩栋。看他不疼不痒的表情,林遥有点气闷,不轻不重地踹过去一脚。
“我开车呢,你干什么又踹我?”司徒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挨踹。
林遥斜眼看他,问他是不是压根没想把韩栋怎么着?司徒就一个劲嘿嘿地坏笑,没回答林遥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别想司徒彦的侧写结果,你就说自己对韩栋的印象,怎么样?”
“善于观察。”林遥坦言,“他一眼就看出咱俩的关系了。”
听过林遥讲了浴室那一段之后,司徒玩味地笑了笑,没给予任何评断。林遥继续踹他,要把爷们肚子里的坏水都踹出来。司徒赶紧把车速放慢,数落林遥:“小祖宗,我开车呢。你也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来,先说说,刚才你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到底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想你呗。”司徒见信号灯亮了红,踩了刹车。这才正儿八经地摸了把林遥的大腿,说:“咱换个角度想。有这么个人,突然被警察带走,说是犯了杀人案,这人肯定害怕吧?肯定紧张吧?哎呦,那种情绪下,被几个警察死盯着,还有心看咱俩手上的婚戒,还有心分辨谁是异性恋,谁是同性恋。你说这人是屁眼儿大把心拉出去了,还是有恃无恐?”
被司徒的比喻弄的恶心了,林遥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恶心不恶心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OK,我说好听的。”司徒混不吝地笑着,“韩栋绝对不简单。他故意在你面前提及同性恋、结婚等字眼儿无非就是想刺激刺激你,最好是把你刺激的发了脾气,失去理智。”
要知道,尽管社会已经很开放,人们已经很宽容,但是同性恋仍旧被很多人拒之千里,谈虎变色。他们仍然是边缘群体。很多G都在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揭穿了,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有几个能像他司徒这样,从不把性取向问题放在心里的?这厮,恨不能昭告天下,他娶了林遥。
前面的自动忽略,这种时候韩栋到底怎么个人物林遥已经不在乎了。他被司徒后面那几句话弄的心花怒放。可随后,他仔细琢磨了琢磨,“司徒,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最后一句。”
“最后?我想昭告天下,娶了你。”
“你大爷的!咱俩谁娶谁?当时我穿的黑礼服,谁穿黑的谁是丈夫!”
“但是上了床是我操你啊。哎,小遥,你这样自欺欺人可不好。”
林遥一边磨牙一边掐人,司徒被掐的一个劲喊:讨厌啊,人家那里不能碰的。林遥被他恶心到,撂下很坏——今晚就让你菊花朵朵向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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