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她动,她就骂我窝囊废。。。。。。那天雨下得太大,墙塌的时候,她手里还攥着半块银镯子。。。。。。"
"他这是精神分裂。"李宝合上日记本,抬头时看见众人瞪圆的眼睛,"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替英子执行动土者死的惩罚。
小说里写的那些恐怖情节,都是他潜意识里的作案计划——前天拽我袖子警告,昨天在村头说要出人命,都是清醒人格在挣扎。
刚才举锄头的,是被愧疚和执念催生出的复仇者。"
张远山的符纸残片"啪"地掉在地上。
他摸了摸夜惊魂的手腕,脉搏有力地跳着:"那符纸冒烟。。。。。。"
"浆糊里掺了火药粉。"李宝指了指夜惊魂胸口焦黑的痕迹,"他早就算好了,要让我们以为是鬼魂作祟。
刚才符纸贴上时,体温引燃了浆糊里的火药,所以冒烟。"
李川突然蹲下来,双手捂住脸。
他想起三天前夜惊魂来买酒,红着眼眶说"英子托梦说她冷";想起昨天半夜听见隔壁传来两种声音,一个哭着说"别杀",一个笑着说"该杀"。
原来那不是闹鬼,是一个人在和自己打架。
警车停在院外时,夜惊魂突然安静了。
他盯着李川身后的锄头,轻声说:"英子的银镯子,还在堂屋土底下。。。。。。"
警察带走夜惊魂和日记本、手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李川蹲在门槛上抽烟,火星子在晨雾里一明一暗:"他清醒的时候,肯定想过自首。"
回县城的车上,张远山一直盯着车窗上的雾气。
他摸出爷爷给的符纸,对着光看了又看,突然说:"可他刚才说才刚开始。。。。。。"
李宝没说话。
他望着车外向后退去的山影,想起夜惊魂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字:"他们还没找到银镯子,英子还没安息。。。。。。"
当晚,李川在县城最热闹的饭馆摆了桌。
张远山的伤口缝了七针,此刻正盯着面前的酸汤鱼出神。
钱一多喝得脸通红,拍着李宝的背说"你小子行啊",施丽娅在视频里举着啤酒罐喊"破案功臣",只有赵婉儿一直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婉儿?"李宝喊了她一声。
赵婉儿抬头,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发亮:"刚才刷到个帖子,说夜惊魂被确诊精神分裂,送疗养院了。。。。。。"她顿了顿,又低头划拉,"不过楼主说,疗养院的护工听见他半夜喊银镯子还在。。。。。。"
李宝的手机在桌下震动。
他摸出来,是条未读短信——来自县文物局:"堂屋地基下发现唐代陶瓮,内有银镯一枚,刻永徽三年。"
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纸巾乱飞。
张远山突然放下筷子,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轻声说:"这事儿。。。。。。怕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