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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贺沢诚看到他真正的肉身已经是他冲昏头脑的后果了,而名字在咒术意义上是最短的咒,羂索不太情愿暴露自己的真名。
可那个一直被期待着覆活归来的人却说: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肯听你的话。”
羂索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背对着贺沢诚,视线低垂看着院中的青石砖,努力保持平静,掩饰着自己那一剎的异状。
最终他还是开口,声音低沈道:
“羂索,我的名字。”
紧接着羂索就听到身后的人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羂索一阵心跳加速,这种莽莽撞撞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还没能羂索从这让他不自在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就听到身后人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看着你……你能过来亲口告诉我吗?”身后人声音又轻又软道。
别太过分、太贪心了。羂索是想这么冷酷地拒绝的。
人这种生物是极其贪婪的,就算自己满足了贺沢诚现在的要求,也难保他不会有其他要求。
可羂索最终还是转过了身,身上藏蓝色的和服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弧度。
难以拒绝他的亲近,就像难以克制地将他刻在心上一样。
羂索心臟怦怦直跳,慢慢朝床榻上勉强坐着的贺沢诚走了过去……
而贺沢诚哪裏又是为了一个名字呢?
贺沢诚确实爱着羂索,也曾经为不知他的世界、不知他的真貌、不知他的真名而烦恼过。
可事到如今、心存死志的他,哪裏又会在意一个名字。
无论这个男人真名为何,真正的样貌又是怎样的。
贺沢诚年少时纯粹而热烈地爱过小泉纯子,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这个男人有万般虚假,贺沢诚都曾真正地爱过他。
那贺沢诚为什么要问得一个名字呢?
贺沢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羂索手中的狱门疆,他心臟剧烈地跳动着,呼吸几乎就要屏起来了。
可他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因为熟悉羂索的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狡猾、多无情与多敏锐。
贺沢诚努力伪装着自己,全然不知这个看起来表情冷漠慢慢走近的邪异青年,内心也是心乱如麻,完全腾不出多余的心思来观察贺沢诚的异状。
于是贺沢诚得逞了,而他中招了。
狱门疆,特级咒物,由源信和尚死后化作的活着的领域,置身内部会不断被削弱咒力,而在外部,咒力足够强的术师就能强行劈开狱门疆。
而贺沢诚,咒术的奇迹,咒力强度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堪称是被上天宠爱的人。
贺沢诚运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努力将自己浑身混乱不堪的咒力输出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狱门疆。
别的术师最多只能劈开它,而贺沢诚却能够彻底摧毁它。
羂索表情变得惊愕,在狱门疆炸开的碎片中,他被咒术爆炸的冲击波冲击地后退了一大截。
反应又狠又快,及时做出抛弃狱门疆的他,本身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看着软软倒下的贺沢诚,一股怒火蹭地一下从他心底窜出,让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贺沢诚的衣襟,将他从柔软的床褥中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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