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的,还算不错的区别。
虞醉归很少联络他,只偶尔翻阅他的记忆与体验,有师门的、游历的、双修的……
詹乐人能感知到本体取走了那些,又仅仅是翻阅一下。
虞醉归从不说他这么做,是好或是不好,是对或是不对。
他就像是被虞醉归送出家族外的一缕风,也是拖着线尾的风筝。
丝线松散时,他想不起虞醉归的存在,偶尔线尾被抽拉,他又恍然,自己是个分身。
詹乐人曾想过:什么时候,会被虞醉归收回?
没常常想,只是有过几次零星的念头,没被虞醉归察觉。
后来他又不想了,什么时候被收回,什么时候融入本体,不是分身能决定的事情。
能在归本体,沦为集体的一部分前,再做片刻的风,已是最好的结局。』
有关詹乐人本相的描述不长,比起容子倾在他人回忆和本相里总能看到的长篇大论,这一篇自叙短到只须一眼,就读完了。
每个人识海内的文字,借由辨心无相法读取之后,都会因为各人的性格差异而呈现出不同的文风。
都说见字如晤,文风识人。
容子倾曾大量阅读过蔚椋的“文风”,基本上都是些平铺直叙的称述——缺少心理活动,用词冷硬,要不是那时的蔚椋堕入心魔,情况危机,容子倾甚至看得会有点想打瞌睡。
而詹乐人的文风则是清浅如雾。
情感、思考都是淡淡的,好在字里行间的喜恶,比起蔚椋来还是更加鲜明一些,通过揣摩,也能猜测出隐匿的感情——
詹乐人应当对于自己是“虞醉归分身”的身份具有比较强的认同感,也十分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同时也是顺从命运的,对会被本体回收的将来没有抵抗的想法。
所以他不求长久的自由,只求片刻欢愉与快意,做一枚假装自己是“风”的带线风筝。
也因此作为他自我认知投射的本相,才会是风的形态。
但现在,詹乐人显然已经站在了被虞醉归回收的那个分水岭上。
一旦他抵达化神期,度过雷劫,虞醉归就会与他融合。
到了那个时候,詹乐人还会是现在的“他”吗,还是“他”就会成为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