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打算从细微处入手,问话循序渐进。
郝晋遗不明就里,只微微松了口气。
兴许她的提问并没有让他紧张的缘故,他看了郝定珠一眼,甚至主动多说了几句:
“我爹早年是族中提灯人,后因引邪去世,三叔照顾我,自小对我多加抚育,不似亲爹,却胜似亲爹。”
郝定珠听闻这话,心中不由冷笑了两声。
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郝晋遗这话是在讨好自己。
若是往前,这小子的话自然让他受用。
可现在郝家经历风雨,且风雨都是郝晋遗带来的,若非案子还未了结,且牵涉到了他,郝定珠恨不得将这小子抽骨扒皮。
在场的人都如人精。
赵福生微微一笑,将众人反应看在心中,接着又问:
“听郝族长说,”她提及‘郝族长’三个字,郝定珠心生惶恐,立即双手抱拳,频频作揖,脸上露出愧不敢当的神情。
“前些年送你去了上京读书?”
郝晋遗愧疚道:
“我不是提灯人的料。”
实际他胆子小,既不敢亲自动手杀人,也怕将来不得好报。
郝定珠看出他本性,送他前往上京。
“在帝京儒师王师父家里学习。”郝晋遗道:“王师父祖上在帝京为官,家中出过名人,学识渊博。”
赵福生问:
“王师父家里有几口人?”
郝晋遗就答道:
“王师父家里人丁稀少,师娘体弱,他当年强行要娶师娘,跟家中闹僵,分家出来单过,师娘共生两子一女,文清是大姐——”
“等等。”
赵福生听到此处,立即出声将他所说的话打断:
“文清是谁?”
她不由看向蒯满周,但小孩对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反应,注意力一直放在她手中的铜钱串上,并不回应她的眼神。
而庞知县则被刚刚的诡像吓得不轻,此时又听郝晋遗说话,对‘文清’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曹固等人见她神色紧绷,不明就里。
郝晋遗倒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自顾自道:
“文清是王师父长女。”
“王文清——”
赵福生喃喃道。
郝定珠听到这里忍不住了,不由问道:
“大人,王文清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地方特殊之处吗?”
赵福生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