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尔:“……”
“宝宝你干嘛!快放下!”好在很快解救猫的人就出现了,小女孩的妈妈大步过来,制止了她,“不可以这么没礼貌,那是哥哥的猫,快和人家道歉。”
小女孩乖乖地说:“哥哥对不起。”
钟悬接过猫,装模作样地说:“没关系。”
女孩妈妈牵住她,顺势和钟悬建议:“带猫出门还是牵着比较好,不然再乖的小猫受到惊吓都容易跑掉,追回来就难了。”
钟悬瞥了眼怒目而视的晏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虚心接受。
小姑娘被妈妈牵走了,路上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和猫挥手告别:“小猫再见。”
晏尔也抬起爪子,懒懒地挥了挥。
因为不高兴钟悬作为主人却在猫遇险时毫无作为,还要给自己牵绳,晏尔好几分钟没跟他说话。只在结账的时候扫了眼购物小票,在钟悬耳旁“喵”了第一声:“这么小的数字加起来居然也有四位数?”
看到钟悬清零的微信余额时“喵”了第二声:“这点买菜钱没必要用一次转一笔吧?你不嫌麻烦吗?”
钟悬按灭手机,说:“少爷,闭嘴吧。”
晏尔暗中观察了三天,发现钟悬没有要给他买牵引绳的想法,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三天,他不愿意跟去平临中学,又害怕孤身一猫独守凶宅,便被钟悬托付给了一楼的中医馆,让那位中年大叔到点给他泡点羊奶粉喂几口猫粮就行,不用管他。
晏尔趴在柜台上cos了一天招财猫,全身上下被客人摸了个遍,第二天就待不住了。
他朝老头“喵”了一嗓子算打过招呼,一头窜了出去。
晏尔走走停停,路过一个公交站台,终于确认钟悬住在哪个区,但这地方离他家将近三十公里,开车都要一个小时。
风卷来不知名的落花,将猫毛吹得更加蓬乱,他踩着绿化带边缘走在阴影里,又跑了半个小时去找地铁站,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挤进车厢,钻到座位底下。
换乘第三趟的时候,晏尔终于被人发现了——可能前两趟就有人发现,只是无心在意他——两个年轻女生蹲下学猫叫,试图引他出来,公然讨论起如何绑架他带回家这等恶劣的事。
晏尔瞟了眼电子屏幕,距离下一站还有三分钟。
他叹了口气,任由她们拿出手机拍照,警惕地盯着她们,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等到列车到站,车厢门一开,猫后腿一蹬,从座椅底下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猫身快成一道残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尔从来没有为了回家费过这么多心思,从前他打个电话就能让司机接他回去,如今猫腿都跑酸了,又被小区门卫驱赶,终于寻到时机,直奔家门而去。
他又见到那辆接送裴意浓的迈巴赫,追着车尾狂奔进地库。裴意浓下车了,他害怕来不及,远远地“喵嗷——”了一声,喊他的名字。
裴意浓转头看过去,眼瞳黑白分明,即使面对的是一只大喘气的狼狈小猫,也不带一点多余的好奇与怜悯。
猫尾巴缓缓翘起来,朝前迈了一步,还想靠近,裴意浓已然回身,背着书包走了。
第二节晚自习结束,钟悬听到玻璃窗“砰砰”响了两下,转过头,对上一双亮莹莹的猫眼。
他打开窗户放晏尔进来,猫从他桌面踩过,干净的卷面上印下几个沾有血迹的脏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