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九千岁开口道:“如许大人所说,这李敞,是受你牵连,才惨死的了?”
许尚书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是许家愧对李敞……”
“既然愧对,那选个补偿的法子,不就成了?”九千岁冷冷地勾了眸子。
补偿的法子?
许尚书抬头,问:“敢问千岁,下官该如何补偿?”
九千岁眉梢扬了一下,阴测测道:“本座算了一下,明日,是个嫁娶的好日子。
户部尚书大人明日将许韵之小姐抬进李家,举办成亲典礼,就是最好的补偿。”
他加重了“许韵之”和“成亲”几个字。
“什么?”许尚书大了眼睛。
连许夫人,都停住了抹泪,隐忍着愤怒,带着哭腔,尖酸道:“千岁这是何意?
李敞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要我女儿给他殉葬不成?”
九千岁眯眼,戾气渐显:“本座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妇人置喙?”
许夫人顿时萎靡了几分。
许尚书扶了他夫人,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千岁,下官为官数载,一直兢兢业业,也不曾和您作对。
小女花一般的年纪,愿为李敞守孝一年,已是仁至义尽!
嫁给一个已死之人……未免过了。”
兢兢业业?
真正兢兢业业的人,会走旁门左道?
九千岁闻言,嗤了一声:“许尚书,你难不成忘了,你那小女儿为何会被赐婚给李敞?
一个名声坏掉的女子,如何寻一个好夫家?
莫不是……你还盘算着,送她入宫?”
皇帝听到这话,看向许尚书,面色阴郁:“你当朕的后宫,什么货色都收?”
许尚书:“……”
他面色大变,看了眼夫人。
许夫人也满脸震惊。
这件事,九千岁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
上午在汤泉小院,她和婉之的话,被人听见了!
九千岁全知道了?
自始至终,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但知道,他还没出手阻止,任由李敞和那么多禁军死了!
他要做什么?
许夫人瑟瑟发抖,宽大的垂袖下,用力掐了许尚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