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咿咿呀呀,也不知说了两句什么。
宣睦懒得去猜,直接对上滕氏:“国公夫人,本帅今日前来,是为公务。”
庄炎带着御林军,将一脸表情阴鸷狠毒的林寡妇押解上前。
滕氏心里早有预料,故而表现的无懈可击,甚至手指捻动佛珠的节奏都未变分毫。
她只是不悦蹙眉:“是我府上的的人。”
“对!”宣睦点头,“不仅是您府上的老人儿,还是晟国安插的细作。”
这话直白,他又刻意咬重“老人”二字读音。
其他人俱是呼吸一窒,包括英国公。
滕氏眼波震颤,暂未言语。
因为——
她不确定,林寡妇有没有供出她。
宣松缓过一口气,却是无法淡定,大声叫嚷:“你这是欲加之罪,公报私仇。我英国公府精忠报国,我二叔是为陛下换过命的,我们宣家的名声不容你这般糟蹋。”
宣睦不与蠢货和无关人等费唇舌,依旧只和国公夫人交涉。
他声音不高不低:“连赵王殿下早年病逝的那位王妃,都已证实是晟国细作,区区一座国公府,屹立京中几十年,就算混进来一二宵小之徒,也不足为奇了,国公夫人您说是吗?”
滕氏看似和宣睦对峙,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盯林寡妇。
她想通过林寡妇的反应,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出卖自己。
滕氏静默一时,问:“确定不是冤案?查有实证?”
“她的同党,同样蛰伏京中的细作亲口供认。”宣睦谎话脱口就来。
滕氏状似遗憾叹了口气:“既如此,你秉公办理就是!”
宣睦道:“她蛰伏英国公府十余年,必定有所图谋,国公夫人您是过来人,本帅年轻,在某些方面,经验确实不如您老道,您帮着参谋参谋,她究竟意欲何为?或者……你们这国公府里,是否还有她的同党?”
“过来人”三字,似乎是有那么点一语双关之意!
滕氏心脏狂跳,注视着宣睦面庞的眼睛却很平静。
对峙片刻,她侧身让了一步:“你若心存疑虑,大可将我这府邸上下翻一遍,查到可疑人等,你一并带走。”
她表现的坦然,然后,话锋一转:“但,若真搜出什么所谓通敌叛国的罪证……你也说了,这林氏蛰伏我府中多年,必有所图,也不能排除是她将伪造的罪证藏在了我们府中,就为了栽赃嫁祸。”
这话说得,相当圆滑了。
单就如今的英国公府而言,他们没有被晟国人盯上并且处心积虑嫁祸的价值。
但宣家曾经有一位宣崎,宣崎曾经战功赫赫,是重创晟国军队的一员猛将。
当年的晟国人,恨他不比恨皇帝少。
要说是时隔多年,坑害他一家,为报当年之仇,都是说得过去的。
而且,滕氏敢这么说,就说明她自信,林寡妇是没有陷害英国公府的相关作为的。
宣睦一笑,十分干脆:“宣崎将军为国捐躯,看他的面子,晚辈也不会在查无实证的情况下对这府上无礼。”
他抬抬手:“回头等审问了这个人,若是问出什么线索,我会再登门的。”
庄林等人拿下林寡妇后检查,她确实在牙齿最里面藏了毒。
他们取走毒药后,也没将她下巴装回去。
林寡妇被押走,说不出话,眼神凶狠和滕氏交会,威胁的意味明显。
滕氏从容处之,面色不变。
眼看宣睦耀武扬威一番就走,宣恒咬咬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他这点小动作,不算隐蔽。
虞瑾眉心微蹙,朝宣睦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