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来了,我还会留在这里?”公子宸冷笑道。
可是,心里却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就算他们来了,你还在我手里,他们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凤婧衣会真的要你死?”夏侯渊笑意冷淡。
“他们不会要我死,要我死的人,是你吧。”公子宸冷哼道。
“我当然不会想你死,但若是你要帮着别人置我于死地,便是舍不得,我也不会留你。”夏侯渊说着,抬眼望向她,目光中透着深冷的寒意,“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宸月。”
他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便是说出这样的话,公子宸也不意外,只是心头仍旧忍不住地一颤。
他们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可以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相依,却会在生死关头都置对方于死地。
她早就知道,世间男儿皆薄幸,感情再深又如何能深过他们的野心,也许偶有那么几个会是例外,但也深爱刻骨之后才会知道。
她与他之间,不过一夕相遇,数月相处渐生好感,哪里经过那么多的事,哪里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
“凭什么?”公子宸冷笑望着他,嘲弄地问道,“你凭什么要我就得站在你这边,凭什么要我就要这样被你困在这雪域城内?”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夏侯渊平静地问道。
他不曾亏待她什么,她要什么,她都给了什么。
“我若将你废了武功,关在这里,你说好吗?”公子宸针锋相对,冷冷笑了笑,“你以为你给了我锦衣玉食,我就该千恩万谢,我公子宸要什么没有,缺你这些东西吗?”
金钱?
她从来不缺这个。
权力?
她若想有权,南唐和北汉又岂会没有她的位置。
“凤婧衣给了你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为她卖命,不累吗?”夏侯渊冷然笑语道。
“她给的,你永远都给不了。”公子宸道。
凤婧衣没给过她什么贵重的东西,但给了她情义和信任,而这些东西是这个人给不出来的。
“是吗?”夏侯渊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对于凤婧衣这个女人,他一直是深为欣赏的,那样的女人注定会吸引男人的追逐和征服,连他自己都有一段时间有些被那个女人所吸引。
但是,也仅仅是吸引而已。
他起身到了床边,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棉服,坐到床上脱了靴子,然后钻进了尚还热着的被窝准备睡了。
“你要睡这里?”公子宸走近床边道。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睡这里?”夏侯渊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喃喃说道,“你可以不睡床上,要睡地上,我也不拦着。”
公子宸嗤然冷哼,上了床躺下,不就睡个觉,谁怕谁。
夏侯渊顺势便贴了过去,在她颈间嗅了嗅,“你好香。”
对于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谈不上有多么喜欢,但一段相处还不错,床笫之间也颇为契合,便觉留在身边也是不错的。
公子宸盯着帐顶的花纹,没有搭理他的话,男女之事上她从来不是扭捏之人,但现在是肯定没心情应付他的。
大约是一路回来太累了,夏侯渊倒也没起动她的心思,只是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