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跪在堂屋里,膝盖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柳阿婆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串铜钱,叮叮当当地数着。
"
隔壁镇子的张屠户,虽说年纪大了些,可人家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
"
阿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爹走得早,这些年家里供你吃穿,也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
柳如烟低着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
那双手上布满了茧子,是常年织布留下的痕迹。
她知道张屠户,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已经死了三个妻子。
镇子上的人都说,是被他打死的。
"
阿奶。。。。。。"
她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
别不识好歹!
"
阿奶猛地一拍桌子,"
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小姐?都十六了,再不嫁人,难道还要在家里吃白饭?"
柳如烟咬住嘴唇。
她知道阿奶一向重男轻女,自从爹去世后,阿奶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叔一家身上。
她们一家只有三个女儿,母亲体弱多病,在她眼里个个不过是个可以换钱的物件。
"
听说那张屠户。。。。。。"
她还想挣扎一下。
"
闭嘴!
"
阿奶厉声喝道,"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柳如烟被关进了柴房。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