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过的苦和痛,江喻白必须完完整整经历一遍,然后心甘情愿把躯体献出来助他回京夺位。
萧家的江山,他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落在他那位兄长的后人手里。
兄友弟恭是么?
既然晋安帝不肯对江喻白下死手,那就由他来扮演代劳好了。
皇家无亲情,他没有的,江喻白也不能有。
两情相悦?
郁时鸣想起了自己的本体,不单单是先天心脏问题,脸上还因为一场大火烧毁了半边,狰狞而可怖。
那些年不管走到哪都得想办法遮住脸,否则年轻姑娘见了他,只会吓得花容失色。
他讨过饭,行过骗,偷过东西,还在青楼当过龟奴。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想踩他一脚。
高兴了让他跪在地上学狗边爬边叫,赏他几个铜板。
不高兴了,直接让人揍他一顿。
从记事起,他的世界里除了谩骂白眼,就只剩嘲笑和兄长的追杀。
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和每天为了活下去不停逃亡时的提心吊胆,就像一把把冰冷锋利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去走一条不归路。
那时候,但凡有一个人对他释放善意,哪怕只有一丝。
他大概都会相信,人世间是有温度的。
可是,没有。
没有人家愿意收养他,没有老板愿意雇佣他,更没有姑娘愿意喜欢他。
他所有的不幸,来自于亲生父母高贵的遗弃。
可是,为什么?
江喻白明明跟他是一样的遭遇,他为什么就能得到晋安帝的呵护,还长着一张好看的皮,俘获了异国公主的欢心?
嫉妒的火焰一簇烧得比一簇旺。
郁时鸣的脸上几乎就要绷不住。
但很快,他又松懈下来。
没关系,他现在能随意换壳了。
江喻白这张皮,早晚是他的。
但在此之前,他会亲手摧毁江喻白对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憧憬。
……
今日份的议事到此为止。
郁时鸣要想离间宗政璎和江喻白,还得从北齐下手,他要去安排一些事情。
于是没有多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宋青苒躲在角落里,目送着郁时鸣走远才敢去往前厅。
宁濯刚把宁小北和宁小呆体内有蛊虫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