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我谁都放不下。
与其让你们任何一人伤心,不如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我们三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闵宁不甘、羞愤,齿缝间挤出:“荒唐……荒谬!”
然而,陈易却只是笑了笑,仿佛早有所料般道:“可再如何说,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烛光摇曳,大红灯笼高高挂,酒液澄澈间倒映着喜色,此情此景,好似在劝人将错就错。
闵宁缓缓转身,不再看陈易,而是投向了秦青洛。
“秦青洛!”闵宁的声音如同冰刃相击,“你我也算一方人物,竟就这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演了这么一出……一出……”她气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荒谬的局面。
秦青洛紧抿着唇,那双锐利的蛇瞳中亦是冷冽。
陈易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二女,他脸上那点故作的无辜收敛了些,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月池,皋舞,此事……”
“闭嘴!”
“你住口!”
两声娇叱同时响起,带着几乎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怒火。
闵宁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陈易,指尖都在发颤:“陈尊明!你……你竟用这等惑心之术!你把我闵宁当什么?把安南王府当什么?!”
秦青洛虽未言语,但那冰冷的视线也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在陈易身上。
“月池,”陈易看着她,眼神里竟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无奈,“我若不用点法子,依你和王爷的性子,肯乖乖地、一起站在这婚堂之上吗?”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况且,这难道不是你们内心深处,至少……未曾彻底抗拒的可能吗?否则,即便是我,又怎能如此轻易得逞?”
婚房内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三人复杂无比的神情。
陈易趁热打铁,走上前一步,无视那两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闵宁紧攥的拳头,又看向秦青洛。
“事已至此,”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拜了天地,饮了合卺,你二人,便都是我陈易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安南王府,从此便有两位女主人。”
他目光扫过闵宁,又落在秦青洛身上。
“月池,青洛,”他唤着她们的名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知道此事惊世骇俗,委屈了你们。但这就是我的选择,也是……我们共同的选择。往后风雨,我们三人同担。”
秦青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风暴暂歇,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和一丝自嘲。
她看了一眼被陈易握着手、神色变幻不定的闵宁,又看了一眼势在必得的陈易。
“……好一个共同的选择。”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没有承认,也没有再否认。
陈易知道,这已是她们在极度震惊和愤怒之下,所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默许,这最难的一关,总算勉强熬过去了。
至于往后如何让这两位心高气傲的女子真正接受彼此,真正安定下来……那便是另一场漫长而的道路了。
他微微一笑,手上微微用力,将闵宁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目光却迎向秦青洛:
“夜已深,夫人…们,我们是否该安歇了?”
以上种种,如梦似幻,随着烛光倏然湮灭,陈易的幻想也就随之熄灭了。
屈指弹灭烛光,闵宁面容出乎意外的严峻,一旁女子王爷威严的眉眼里也微微阴郁。
刚刚一切只是陈易的心中幻想,在色相一事上,他从来有诸多幻想,而一路上,清净圣女便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一切都如他所愿,从殷惟郢知错悔改,与闵宁迭在一块,再到闵宁为秦青洛之事甘愿就此让步,最后便是二女同娶同嫁,三人就此圆满……
一切都循着这般想法去走,一切都能得偿所愿,清净圣女留下的路本就不错,如今她人已湮灭,陈易当然可以萧规曹随。
明尊之能可心想事成,将二女纳入自己的天地之中便是了,说不准,二女察觉不到异样,哪怕察觉到,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只是他没有。
恰恰相反的是,陈易不仅把清净圣女之事交代了一遍,到了这时,还将自己的想法也脱口而出。
“于是在我说完那句话后,你们两位就得跟我颠鸾倒凤,我是夫为先,自然是要你们两个迭在一块,最好王爷在上闵宁在下,彼此都狠狠瞪我。”
此话一落,二女都目露寒光。